四人便在城外貓到天黑,一直等二更時分,才趁著守衛換班,飛躍過東面的城墻,潛入了太平城中。
太平城中宵禁森嚴,大街小巷上除了巡夜的士兵,再不見一個人影。這倒方便了陸云四人行動,大宗師夜間目力不受影響,輕而易舉的就可以避開守衛,在偌大的太平城中穿梭自如。
陸云三人初來乍到,自然要跟著蘇盈袖,她往哪走,大伙兒就往哪走。三人跟著她在巷子里兜兜轉轉,也不知蘇盈袖要領他們去哪?
“小丫頭,你不會迷路了吧?”皇甫照未免有些擔心起來。
“我從小在這兒長大的。”蘇盈袖白了皇甫照一眼,這一路上皇甫照酗酒壞事的德性,早就將她心目中前輩高人的形象,毀的一干二凈了。
“那你要帶我們去哪啊?”皇甫照小聲問道。
“找到了!”卻聽蘇盈袖驚喜的低呼一聲,三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便見前方墻面上,被人用木炭畫了個簡陋的小人。若非蘇盈袖提醒,就連陸云也會認為,那是個孩童的涂鴉之作,不會放在心上的。
蘇盈袖逆著孩童手指的方向,帶三人來到對面的巷子里,又尋到了一只涂鴉的小雞,同樣是逆著雞喙的方向,繼續向前行進,如實好一番周折,終于來到一戶人家門前,終于找到了約定的記號,她便徑直翻身進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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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院中的格局,蘇盈袖輕輕敲了敲東屋的窗欞。
不一會兒,里頭也響起兩聲輕微的敲擊聲,似乎是用筷子在敲碗。
“是我。”蘇盈袖應一聲,屋門終于敞開了,露出崔夫人的面孔。
“快進來。”崔夫人閃身讓開去路,請圣女四人進了屋。
屋里頭還有個人,只見他用厚厚的簾子遮嚴了門窗,這才點著一盞油燈。
昏黃的光線中,崔盈之和崔夫人朝圣女下拜。
“屬下恭迎圣女。”夫妻倆一齊小聲道。
“快起來吧,實在是辛苦二位了。”蘇盈袖看著這兩位養尊處優的士族夫妻,如今都已清減不少。兩人穿著太平道教徒的粗布衣衫,用粗布巾包著頭,哪還有半分高貴的模樣?
崔盈之夫婦起身后,才顧得上打量其他人。一看到天女,兩人馬上去拿藏在被窩下的兵刃,崔夫人悚然問道:“天女怎么來了?”
“你們別緊張,”蘇盈袖忙擺手示意兩人稍安勿躁,含糊的解釋一句道:“她是我請來助拳的,不會對我們不利的。”
“我此行只代表我自己,不代表天師道。”天女也勉為其難的解釋了一句。
“原來這樣。”崔盈之夫婦訕訕放下了兵刃,雖然還是無法理解圣女和天女這對死敵,為何會轉眼成了同伴?但夫妻倆都是見多識廣之輩,自然不會當著外人的面問東問西。
夫妻倆又見過了陸云和皇甫照,崔盈之便讓妻子去搞點吃食回來給四人果腹,自己則留在房中,準備向圣女稟報打探到的消息。
崔盈之看看天女和皇甫照,不知該講到什么程度。
“知無不言即可,他們都是我信得過的。”蘇盈袖吩咐崔盈之道。
“啟稟圣女,我們是一個月前來的太平城。當時的情況,還沒有眼下這么糟糕,教眾的兄弟姐妹還沒有被限制自由,我們不太費勁便跟著人群混進城內,找到了圣女的奶娘劉嬤嬤。看了圣女的信,劉嬤嬤把我們安頓在她家中,還幫我們到三清觀打探消息。”
“我干娘打聽到了什么?她現在怎么樣了?”蘇盈袖忙追問道。
“據劉嬤嬤當時所說,她打聽到道宗仍在老地方閉關,右護法說是去高麗給高麗王賀壽去了。可我一查發現,右護法年前就出發了,這都半年過去了還杳無音訊,就知道他肯定是出事了。”
崔盈之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