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險棋走下去,卻讓他辛辛苦苦才搞壞的局面,一下子又變得明朗起來。初始帝那慫貨徹底暴露了虛弱本質,夏侯閥哪還會把他放在眼里?根本就不用朱秀衣這個狗頭軍師出主意,夏侯閥的人都知道該怎么做了。
朱秀衣已經看到了初始帝的悲慘結局,夏侯閥的勝利似乎無可阻擋了。這讓隱姓埋名十幾年的乾朝五殿下如何甘心?
他雖然方才還在挑撥夏侯雷,可那都是不知何時才能用得上閑棋,根本改變不了眼下的局面。
不過,一想到陸閥那個神奇的小子,他又生出一絲希望來。雖然自己礙于身份做不了什么,但那對父子應該不會那么容易就認輸吧?
還有裴閥的鐵甲軍,來的也太快了一點。要是再快一些,豈不正好將夏侯榮光的精騎擋在天津橋外?
朱秀衣仔細復盤今日發生的種種,忽然從蛛絲馬跡中,又嗅到了些不尋常的氣息。
‘不錯,裴都要是真著急救援,為何不跟榮光一樣帶騎兵前來?’朱秀衣越想越覺著,裴閥的動機十分不純。‘看來想要渾水摸魚的不止我一個,遠遠還沒到勝負已分的時候呢。’
想到這,朱秀衣重新振作起來,不疾不徐的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待轉過一個拐角時,遇到了一隊巡夜的護衛,領頭的軍官沉聲問道。
“什么人?”
“是我。”朱秀衣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回答道:“老牛,又是你當值啊?”
“原來是朱先生啊。”那護衛常在他家附近巡邏,自然跟朱秀衣早已熟識。“巷子黑,小的送先生回府。”
“有勞了。”朱秀衣沒有推辭,這樣的場景并非頭一次上演了。
那軍官便吩咐一聲手下繼續巡邏,自個則打著燈籠,輕車熟路的在前頭開道。
快走到家門口時,朱秀衣忽然輕聲問那軍官道:“你家里人最近北邊跑得勤嗎?”
“這,最近北面不太平,商旅往來的少了,我家也沒什么生意。”軍官便小聲答道。
“那怎么行,越是這種時候,去一趟賺的錢就越多。”朱秀衣看似在指點那軍官家里的生意,實則下了命令道:“把本錢都押上,去鎮北關收老山參,我看那邊未必有傳的那么邪乎,難道鎮北軍都是擺設不成?”
“好,我跟家里說,先生的話肯定沒錯。”那軍官感激的使勁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