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坊竹林中。
陸云本打算集合陸仙、陸信、皇甫照、梅鈺、衛央,還有他自己,整整五位大宗師,還有一位半步先天。群起而攻之,就不信贏不了區區一個張玄一!
可陸仙的固執讓陸云不得不調整自己的方案了。
“小爺爺,既然我師父執意要和張玄一單挑,我看到時候你就不要現身了吧?!标懺票銓矢φ盏溃骸皼]必要冒險讓張玄一把你認出來?!?
“嗯,我聽你的,咱不像你師父這么不聽話?!被矢φ债吘故窃膺^大難的,在邙山墳墓里死去活來幾個月,早就磨掉了他大宗師的傲氣。
“我小姨和衛央也不用出面了。”陸云又減掉兩個名額道:“不過你們只是不露面,但離得不要太遠,萬一局面不可收拾,你們要隨時準備出手?!?
“好,沒問題。”皇甫照從善如流,說完看一眼陸云道:“不過乖孫啊,你小子最好也別在場,那老鬼境界玄乎的很,萬一看出你的根腳來,咱們豈不又失了一張王牌?”
“那不行,我必須直面他一次,才能真正體會到他有多厲害。”陸云卻搖頭道:“要除掉張玄一,這一步必不可少?!?
“不錯,被他看出來又如何?”沉默片刻的陸仙,卻再度開口道:“武道一途只有銳意進取,豈能未戰先怯?你就把這次和張玄一會面,當成晉級后的第一次考驗吧?!?
“是。”陸云恭聲受教。陸仙很少幫他做決定,可但凡陸仙做出的決定,他從來不會違背。
。
翌日。
紫微宮,長樂殿中。
初始帝難得的在寢宮中穿上章服,頭戴十二旒平天冠,以最隆重的姿態迎接張真人的到來。
“貧道張玄一拜見陛下?!?
張玄一微微欠身,打個稽首,便算是見了禮。
“哎呀張真人不必多禮?!背跏嫉勰臅魪埿欢Y數不周?他都恨不得倒過來給張玄一行禮了。
“快請真人上座。”
初始帝吩咐一聲,杜晦便將兩個蒲團分別擺在了御階下的地板上。
張玄一道聲謝,輕撩一下道袍下擺,坐在了東邊的一個蒲團上。
初始帝竟沒有回御座,而是坐在了另一個蒲團上,與張玄一東西昭穆而坐。
張玄一不動聲色的看著初始帝這番做作,沒有任何表示。
見張玄一毫不推辭,生受了自己的禮遇,初始帝心下略寬,暗道:‘張真人應該是要幫我的?!銓⑦@一年來的遭遇,哭訴給張真人來聽。
“去歲夏侯霸瞞著寡人,派高手去柏柳莊搶奪傳國玉璽,就已經充分暴露了他們謀朝篡位的狼子野心!只是真人下了天師符,寡人才忍氣吞聲,不跟他計較這一節的?!?
“誰知他非但不思悔改,居然又設計在邙山坑害宗師和各閥的大宗師,差點就將十幾位大宗師全都埋在地底下?。 背跏嫉壅f著說著,就紅了眼圈道:“這件事之后,他們消停了一段時間,轉過年來卻變本加厲,完全肆無忌憚了。先是在國本一事上執意廢長立幼,鼓動朝臣擁立夏侯霸的外孫來當太子。后來又要當大權獨攬的大冢宰,被門下省稍稍封駁一下,便暴跳如雷,指著寡人的鼻子大罵,口水都噴到寡人臉上了……”
“自古以來,哪有這樣羞辱君王的臣子?只有他和他老祖宗魏武,才能干出這種事來……”
說到屈辱之處,初始帝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一面接過杜晦遞上來的帕子,一面哽咽道:“寡人被他逼得沒辦法,只好出中旨欲罷免梅怡的侍中官職,誰知那老太婆也不是省油的燈,又把寡人的旨意封駁了,還說寡人下的是受賊子脅迫的亂命。這下被撕掉了偽裝的夏侯霸,再也不用裝下去了,他直接命令京營舉行夏操,又調五萬部曲出關來洛都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