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看清那幾人時,登時魂飛魄散,下意識想要咬破藏在后槽牙中的毒丸時,卻一口咬了空……
“你是在找這個?”夏侯霸攤開手掌,露出一枚用魚鰾包裹的小小毒丸。
那軍官又想咬舌自盡,卻被摩羅大師一把捏住了下顎。軍官見自己死不了,便知道活罪難逃了,定然要經歷比死亡還恐怖的酷刑折磨,不由自主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卻聽摩羅用柔和的聲韻念起了經文,軍官雖然聽不懂梵文,卻也漸漸放松下來,不一會兒頭腦迷迷糊糊,忘卻了恐懼,兩眼發直的看著前方。
“閥主可以問了。”摩羅輕聲告訴夏侯霸,他用密宗大法催眠了此人。“不過要快點,此人隨時會崩潰而亡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為什么嘴里藏著毒丸?”為了避免驚醒對方,夏侯霸用平靜的語氣發問。
“我叫牛大發,世世代代都是夏侯閥的部曲。十年前,我就開始替朱先生偷偷送信了……”那叫牛大發的軍官,便毫不隱瞞的緩緩答道:“毒丸是朱先生給我的,讓我一旦身份敗露便用來自盡。”
“朱秀衣讓你給誰送信?”夏侯霸氣得渾身發抖,強抑住怒氣問道:“你們怎么聯系?”
“我也不知道給誰送信,只是每次把朱先生說的話寫在紙上,等下值回家后,藏在乙字巷最深處的第七塊磚下,過幾天再去丙字巷最深處的第八塊磚拿回信,找機會再念給朱先生聽。”
便聽牛大發答道:“這十年來,我從沒見過收信人,也不敢窺探。”
“廢物。”夏侯霸啐一口,耐著性子問道:“那送出去的信都是什么內容?”
“很多,都是看似家長里短,實際上是朱先生要傳遞的重要情報。”牛大發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是在回憶著什么。好一會兒方接著答道:“朱先生命我閱后即焚,所以也沒留任何信件。內容的話,太遠的記不清了,還能記住最遠的一次是十個月前,對方讓我給他帶話說……軍師之前給出的點子,讓家里大發了一筆,連從南方投奔來的兩個親戚,都徹底服氣了。”
“十個月前?”夏侯霸茫然看向夏侯不破。
夏侯不破卻劇烈的咳嗽起來道:“那正是邙山地窟事發之時,我就說單憑周煌、桓道濟兩個南朝余孽,不可能把我夏侯閥坑那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