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叫嚷著朝鄧獨秀撲來,劉漢劉涌也擠了上來,三人將鄧獨秀團團圍住。
劉漢、劉涌只是推搡,劉淌舉著另一只沒燙傷的手臂,來打鄧獨秀,卻連鄧獨秀的衣角也摸不著。
“反了!反了!”
譚明大怒,“朱捕頭,你是死的么?轄下竟有如此兇悍刁民,王縣令不知道么?”
朱捕頭一個激靈,才想起這位譚察舉職位不在縣令之下,清貴尤甚,若是他歪歪嘴,自己怕是要糟。
“劉淌,劉漢,劉涌,作死吶,給老子滾開?!?
朱捕頭大喝一聲,半天起個霹靂。
劉淌劉漢劉涌見譚明發怒,早就怕了,朱捕頭這一吼,三人連忙退開。
撕拉一下,鄧獨秀衣襟被扯破,滾下個晶亮物件,正落在劉淌腳下,又從劉淌腳下,踢到劉涌腳下,最后被劉漢踩住。
“儒門玉牒,你,你們……”
馬教諭驚得眉毛都掀飛了。
“反了反了,朱捕頭還不將這幫狂徒拿下。”
譚明激動不已。
朱捕頭冷汗狂冒,大吼一聲,在院外維持秩序的差役涌進來一對,立時將劉淌三人拿住。
“冤枉,我冤枉!”
劉淌高聲喊冤。
劉老太爺也跺著拐杖,“不當人子,不當人子,獨秀,你便是成了儒士,也須得認你母家舅父,你這樣猖狂,到底是為什么?!?
“劉老丈,你教子無方,焉敢在此大放厥詞。”
譚明大手一揮,那被踩進泥里的晶亮物件,落入他掌中,他小心拂去上面的泥土,“此乃我儒門玉牒,皇統所崇,儒門共尊,如此圣物,是爾等這些濁物可辱的?
如此罪大惡極之輩,朱捕頭,縣里通常是怎么判的?!?
“父親,救命啊。”
“秀兒,秀兒,我是你三舅啊,和你母親共一個祖父啊?!?
“秀兒,你和二舅有什么齟齬,那是你們的事兒,你不能牽連上你大舅啊?!?
“…………”
劉氏兄弟撐死也就是個鄉間惡霸,一聽扯上官司,立時就慌了。
劉老太爺終于急了,甩著拐杖道,“梅呢,梅呢,去把梅找來,我倒要問問,她還管不管她生的好兒子,就讓她的好兒子把她親叔叔一并抓了吧?!?
鄧獨秀面如枯井,心中冷笑。
朱捕頭看了眼鄧獨秀,“這個,此罪重大,少說也得判監十年。”
“??!父親!”
“我的老父親,我最親愛的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父親,去找五妹,去找五妹?!?
劉氏兄弟并一堆族親徹底亂了。
劉老太爺揮舞著拐杖,惡狠狠指著鄧獨秀道,“獨秀,不要做得太絕!”
鄧獨秀看向朱捕頭道,“沒有別的余地么?”
劉老太爺稍稍松了口氣。
朱捕頭道,“若是儒士公親自說情,縣尊應該會酌情考慮的。”
鄧獨秀道,“那就好,我記得大誥上明文寫了,可以用流刑抵監刑,希望縣尊看在我的面上,就流三千里吧?!?
朱捕頭怔住了,“啊!好好,好,我一定稟明縣尊?!?
“你,你……”
劉老太爺一口氣沒倒上來,昏死過去。
劉氏眾人又開始哭天搶地,轉來圍攻鄧獨秀。
譚明看得心煩,朱捕頭早有準備,立時調來大隊衙差,亂棒打出一片清凈來。
…………
墻頭紅杏三兩枝,月光如水照綠衣。
鄧獨秀指掐劍訣,一柄銀蛇劍繞著周身,如閃電般游走,若仔細探查,當能發現,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