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管事,齊齊控穩(wěn)長繩,寧夏足尖在厚實的青銅洞窟的墻壁虛點數(shù)下,便騰下近百米的深淵。
才下到井底,驚人的熱力便讓寧夏倒吸一口涼氣。
他終于明白,為何有執(zhí)教級別的人物下到脈道中,也無法探查到松動的銅紋到底何在,究其根源,在灼熱的脈道下,對外釋放的神識直接消歸無形。
不能用神識探查,只能憑肉眼尋找,整個脈道長達五百多米,要探查的西向通道,足有三百多米。
每一米至少都有七八個銅紋,總計近三千個銅紋,一路找過去,和大海撈針也差不多。
若是沒有驚人的熱度,費點工夫,慢慢看過去,多花點時間,也總能尋到。
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是,脈道內(nèi)的溫度實在可怕。
才下來,寧夏就差點窒息,里面沒有熱浪,只要枯熱、死熱。
他甚至懷清水法衣就沒起到什么隔熱的作用,他曾置身于沸騰的熱水中沐浴,也能安然無恙。
可在這赤紅的脈道下,他熱得連汗都流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被架上燒烤架,皮膚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枯了下去。
與此同時,寧夏想明白一個問題。
適才,他也詢問過,為何這些下到脈道里的執(zhí)教,都不采取分段下沉法。
也就是探查一段,待難以為繼時,再被扯回到洞窟外,稍事休息后,再重新潛入。
彼時,牛有德沒有給出答案,含糊過去了。
現(xiàn)在,寧夏明白了。
如此劇烈的痛苦,承受過一次后,會形成深刻的痛苦記憶。
第二度再遭遇這種痛苦時,痛苦會被加劇放大。
這是他仗著有鳳凰膽托底,吃了不少非人能承受的痛苦,總結(jié)出的經(jīng)驗。
然而,條件越是艱苦,便越是激起寧夏的挑戰(zhàn)欲。
下到脈道的一瞬間,他就奔行起來。
整個脈道從通道口下來,是東西走向。
按牛有德的說法,根據(jù)地火涌出的火力估測,東向是絕對沒問題的,只有往西向?qū)ひ捑褪恰?
前面五十米,他不理會,急速躥行過去。
因為前后來過四個執(zhí)教下了脈道,最遠的已經(jīng)探到一百五十米深。
寧夏算了個保守的賬,即便四個執(zhí)教中修為最弱的執(zhí)教只往前探了五十米,也就意味著這頭前五十米被探了四回。
若問題真出在這頭前五十米,沒道理四回都沒查出來。
躥到五十米開外,寧夏的腳步慢了下來,他開始仔細地尋覓著。
每一秒都難熬,長達五分鐘的時間,他才走出十余米。
此時,他的皮膚已經(jīng)呈現(xiàn)一片黑死色。
寧夏咬牙硬撐,繼續(xù)前插,又行出十余米,他的皮膚已徹底干枯,緊緊貼在骨骼上,整個臉已皺成一團,仿佛瞬間蒼老到七八十歲。
寧夏依舊堅定地前插。
脈道外,一名圓臉管事忍不住道,“真沒想到,這小子能堅持這么長時間,真不知是什么來頭。”
他左側(cè)的高個管事道,“能抗不算什么,關(guān)鍵是解決問題。
就怕既解決不了問題,最后還出個三長兩短的。”
牛有德冷笑道,“又不是我們請他來的,是他自己要來的,即便是出了意外,和咱們有什么干系。
一個個的,都胡思亂想什么。”
幾名管事停止了議論,焦急地等待著。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忽地,地上的金屬長繩有了動靜兒,牛有德大喝一聲,眾人如夢初醒,幾乎所有人都同時握住了長繩,奮力猛拽。
幾個呼吸的工夫,寧夏的身影就從洞窟口騰了出來。
他身上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