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波濤的到來,讓釬獄內一陣雞飛狗跳。
不多時,負責審訊的黃隊長光著個粗壯的膀子拜倒在陳波濤腳下。
盡管他接到陳波濤要召見他的消息后,第一時間從頭到腳沖了三桶水,卻仍舊蓋不住他滿身的血腥氣。
“瞧你這灰頭土臉的模樣,可是還未拿到口供?”
黃隊長粗大的腦袋扎在地上,緊緊貼著地磚,“職下無能,請大人責罰。”
安冉罩著一身斗篷在側,陳波濤只能強忍著怒氣,“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黃隊長道,“真是邪門了,什么辦法都用了,可是都無效。
那小子仿佛天生就不怕痛。
這回大人催的急,老黃我也不怕丟臉。
一套程序走完,這小子始終死硬,我只好厚著臉皮去請了黃四指。
他有祖傳的針術,幾針下去,傳說,便任你是大羅金仙,也扛不住那行將爆體而亡的痛苦和恐懼。
結果,平四指來了,下了十好幾針,那小子身體如要吹爆的氣球,雙目暴凸,再多一口氣就得爆炸,卻還是死咬了牙齒,不肯吐口。
遇上這么個死硬份子,我們刑訊隊全部都上了,累了個半死,也實在拿不下來。”
陳波濤恨不能一把抽死黃隊長,他適才在安冉面前,話說得極滿。
臨到頭,出了這種狀況,弄了他個老大沒臉。
安冉道,“預料之中的,能入得真墟宗的,豈有凡品。
我去會會寧夏。”
黃隊長盯著一身斗篷的安冉,滿目驚疑。
陳波濤道,“帶上你的人,趕緊滾,滾之前,把刑訊室收拾一遍,別弄得血呼啦的。”
黃隊長應了,慌忙撤退。
半盞茶后,安冉和陳波濤踏進了刑訊室。
這是一間只有七八平的房子。
除了中央一個滿是法紋的刑訊架,就幾張椅子,再無多余陳設。
至于凡間刑訊室的各種刑具,這里是一件也沒有,若不是室內即便多遍沖洗也難遮掩的濃郁血腥氣,怎么也看不出此間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釬獄刑訊室。
陳波濤和安冉立在寧夏身前打望良久,已經面目全非,渾身沒一塊好肉的寧夏,低著腦袋,仿佛睡死過去。
“觸目驚心,觸目驚心,就是一塊頑鐵,也該煉化了,想不到這小子能撐這么久。”
陳波濤喃喃語道,陣陣膽寒。
“有趣極了。
波濤,你先退下,我得從他身上取些物件。”
安冉揪起寧夏頭發,仔細端詳。
陳波濤一驚,“郡公,這家伙是重犯,肯定是要上斷頭臺受那一刀的。
現在就讓他缺斤少兩,讓祝束流那幫愚夫抓住把柄,又要大興風波了。”
安冉道,“你多慮了,我從他識海空間取點物件兒。
當初,他和十七皇子大戰,偷走了十七皇子一件重寶。
十七皇子再三囑咐,要我將此件重寶取回。
波濤,你的人沒有捷足先登吧。”
陳波濤連連擺手,“郡公玩笑了。
按例,寧夏打入釬獄之前,就得在梅花衛和巡檢司的共同見證下,破開此獠的識海空間,取出一應物資,從中搜檢證據。
奈何此獠識海空間極為邪門,用盡辦法,也破不開他的識海大門。”
安冉奇道,“還有這事?區區一個練氣修士,能有這等實力?安某倒來了興致。”
陳波濤道,“皇室中人皆以神識見長,都修得神識秘法。
若我沒看錯,郡公有筑基后期修為,神識恐怕修到四重。”
安冉指著陳波濤笑道,“還真瞞不過你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