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憂,哈哈,鄭督導,我倒要聽聽你怎么替我分的這個憂。”
邊章的怨氣撲面而來。
適才來尋他的都是中祥州的有數大員,邊章許諾無數,才終于安撫這些人。
但歸根結底,他的麻煩未消。
不動寧夏,眾人怨氣難消。
動寧夏,他又沒辦法和中樞交待。
邊章是左右為難,煩悶不堪,只能寄情于林蔭小道。
鄭元子道,“依下官之見,要解眼前死結,沒有旁的辦法,唯有一條,將君象先調離改制司。
現在諸君與其說怨氣,不如說是惶恐。君象先如此不講規矩的辦事,不成體統,令所人心中不安。
只要將君象先調離改制司,大家心里一安,這怨氣自然就消散了。”
邊章眼睛一亮,“繼續說。”
鄭元子道,“君象先此人不簡單,看著是胡鬧,絕不讓人抓住把柄,樁樁件件都辦在道理上,還總愿意在辦事時,拿影音珠留下證據。
這樣一個難纏的家伙,若只是簡單的調離,恐怕不能讓他心服。
一旦他不服,又鬧出亂子來,又是巨大麻煩。
所以,這次調離,不僅要安撫眾官,還要安撫君象先。
依下官愚見,江夏縣現在正缺一位縣君,君象先正堪其任。”
邊章拍著鄭元子肩膀,“好好,看來我麾下當真是人才濟濟啊,這個主意極好。”
邊章打心眼里贊成鄭元子的主意。
原本,他將寧夏弄進改制司,是想讓寧夏坐上火山口,沒幾天自己受不了了,主動去職。
可他萬萬沒想到,最后的結果,是他先受不了。
現在好了,將寧夏調離改制司,安排為縣君,是個絕妙的主意。
縣君是方面大員,看職級和一個協辦都是一級官,實際上前者含金量高得多。
寧夏若得任縣君,就是累遷一級官,補齊了資歷上的一大短板。
看著是平調,其實就是升遷。
如此調動,邊章料君象先就是有意見,也只能自己憋著。
上下都怕了在改制司的寧夏,邊章這邊和鄭元子商議妥當后,立時下發了調職令,流程走得飛快。
當天晚上,寧夏就接到了調令。
對此,寧夏表現得很平靜,安安穩穩接過了調令,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痛快。
事實上,寧夏也沒什么好不痛快的。
他折騰出這偌大風波,早就預料到了改制司定然是待不下去了。
但這一波走完,他已經很穩了,不管是地位上,還是心態上。
至少就從邊章的調令上,他就能看出,人家是真煩他,也是真奈何不得他。
寧夏才回到家中,張徹已經在門口等著呢,他身邊還立著個斗篷客。
張徹沖寧夏傳音,寧夏招手,將二人引進門來。
才入院內,那斗篷客噗通一下,拜倒在地,“死罪,死罪,還請大人千萬降罪……”
說著,斗篷客解開斗篷,露出一張慘白的中年人的臉來。
此君正是四海會會首何慶。
仗著有蒯掣這位州中大員撐腰,何慶打壓起新崛起的歃血盟時,是不遺余力。
誰能想到,寧夏果斷出手,一擊解決了蒯掣,從根子上滅掉了四海會的膽。
自聽說蒯掣出事以來,何慶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自沖歃血盟下手時,何慶就打聽清了張徹背后杵著的是誰。
他并沒把寧夏當一回事,即便知道寧夏是神魔貴族,但他更自信在中祥州,是權柄說了更算。
哪里知道,沒過幾天,蒯掣竟直接被寧夏堂而皇之地擊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