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不是貪婪之人,此刻,他體內的兩道虹橋皆已化魂。
一妖魂,一人魂,皆如蒙蒙光圈懸浮在丹宮之上。
他便待主動松開手來,忽地,法海身體傳來強大吸引之力,寧夏還是撤不開手。
他驚疑間,卻見法海和尚仍含笑看著他,用沙啞的嗓音道:“秋葉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施主既有如此慧根,先賢大德之遺寶,便贈予施主。”
說完,法海和尚看向仿佛化作雕像的法空和尚道,“師兄,你又何必太過執拗,緣分未到,強求不得。”
便在這時,法空和尚頭頂冒出七寶祥光,祥光化作一道光柱,徑直鉆入法海體內。
“師兄,你入魔道耶!”
法善和尚都看不下去了,厲聲喝道。
元長、元甲、元彬三個和尚,不明就里,看得是一頭霧水。
法善和尚卻已洞悉全部因果。
三十年前,法空便四處搜尋金蟬子舍利下落,法善并不知曉法空得手沒有。
但后來,法海忽然失智。
再聯系到今日種種,法善便是再遲鈍,也當能想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么。
堂堂法空大士,竟然拿同門師弟做了洗練金蟬子舍利的鼎爐。
光是想想,法善都想懷疑是不是自己腦子出了毛病。
可眼前種種,法海忽然被寧夏喚醒,而法空看似一動不動,分明是在全力爭奪法海體內的金蟬子舍利。
此刻,法海親口道出,要將先賢大德遺寶贈給寧夏,擺明了是要將金蟬子舍利相送。
法空忽然祭出七妙寶光,分明是拼著讓法海身死當場,也要將法海體內的金蟬子舍利剖出。
同門相殘,如此慘劇,讓法善心膽俱裂。
說時遲,七妙寶光才鉆入法海體內,法海身體忽然如吹大的皮球。
轟的一下,法海噴出一口濁氣,壯大的肚皮瞬間縮小。
濁氣直射法空,法空竟不敢硬接,猛地騰身避開,轟的一下,那濁氣擊在法空原來打坐之處,頓時寶光大陣,竟然觸發了防御方陣,打得整個大廳劇烈搖晃起來。
元長、元彬、元甲三個和尚完全看傻了。
兩位師叔祖怎么自己打起來了。
“肚里乾坤,法海師兄竟修成這曠世絕學,三十年洗練金蟬子舍利的辛苦,果然沒有白費。”
法善和尚瞪圓了眼睛。
在他記憶里,法海師兄雖然修為強悍,但和法空師兄比起來,還是云泥之別。
卻沒想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法海師兄竟修成了肚里乾坤,有了和法空師兄一戰的本事。
兩個大和尚才對了一招,寧夏忽然覺得緊挨著法海的右掌,忽然傳來一陣熾烈的溫熱,仿佛一個活物從法海的身體生生硬鉆入他的手掌。
眼見那活物便要順著他的手掌,直鉆入他手臂。
忽地,法空和尚掌中點亮了一團太陽。
卻見法空和尚手持一個銅缽,催開了禁制。
“無量金缽!”
寧夏腦子嗡的一聲。
他想起了當初法空大士和秦可清交戰時,便曾動用過此無量金缽。
此無量金缽威力極大,射出的佛光瞬間就擊潰了秦可清的百無一用劍,當時若不是余萬秋恰好趕到,秦可清只能束手就擒。
寧夏絕想不到法空大士瘋起來這么可怕,對自己師弟動起了無量金缽。
“業障!業障!”
法善和尚先怒了,喝聲未罷,一揮手,佛力狂放,一領紫金袈裟兜頭便朝無量金缽射出了的金光罩去。
法空大士輕輕一拍金缽,金缽射出的金光大盛,幾乎瞬息之間,紫金袈裟便化作片片金蝶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