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將安平泰的狂悖之事,說成是心魔入侵,氣迷心竅外,元洪絕對是句句屬實。
而在元洪看來,安平泰能做出在大婚前夜,侵犯太子妃之事,完全就是心魔入侵,氣迷心竅的結果。
畢竟,正常人誰干得出這事來?
元洪話音落定,霎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安貞臉上。
其實,當寧夏引導著證實了安平泰死在清風別苑,殿中眾人心里基本有譜了。
多么清晰的邏輯推理啊:安平泰**太子妃,安貞不堪忍受,趕來清風別苑,由此上演了一場父子相殘的戲碼。
這么驚悚的一幕大劇,唯一的不合理之處,便在于安平泰**太子妃。
畢竟,正常的國君,正常的父親,怎么也干不出這事兒。
但換了吳國國君安平泰,場中的后妃,大臣,勛貴們,十個有十個能確信安平泰干得出此事。
話說回來,即便安平泰**太子妃在前,也絕不能成為安貞殺害安平泰的理由。
當今之世,朝堂上儒門大盛,儒家所講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理論,深入人心。
父殺子,告到官府,官府都不受理。
而子毆父,哪怕是鄰居告官,也會被立即判死。
何況,安平泰不僅是父,還是君。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即便安平泰再是昏聵十倍,在當世倫理上,安貞也絕不能取安平泰的性命。
此刻,元洪一指認,眾人皆未見安平泰身死時的畫面,但都在腦海里自動腦補出了一副子弒父、臣殺君的宮廷大戲。
安貞冷聲道:“元洪,你嘰嘰咕咕說了半點,和孤有何干?難不成,你以為那斗篷客是孤,抑或是孤派去的?”
元洪獰笑:“事到如今,太子殿下還要裝么?清風別苑何等禁地,禁衛重重,不是太子的人,怎么可能闖得進去?
陛下有真龍護體,漫說筑基修士,就是結丹修士,不窺龍氣之妙,也休想傷得了陛下。
而元某分明記得,陛下曾教導過太子承接真龍秘法,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如何破得了陛下的真龍之軀?
最最重要一點,太子殿下,你的人也太托大了。他以為我一定葬身山腹,竟然就這般走了,留下了我,來指認太子殿下所干的滔天罪惡。”
說著,他取出一枚如意珠,“太子殿下,你當知道,元某身為陛下貼身近衛,怎么小心也不為過,為何不讓你的人小心一些呢?”
說著,他催開禁制,光影浮現,因是深夜,影像極差,且一道黑漆漆的影子,在空中流動極快。
兼之對戰之時,氣波震蕩,動靜又大,影印得極為模糊。
但能看清那影子忽然取出一個什么物事,嘰里哇啦地說著什么。
隨即,元洪收了影音珠。
安貞怒道:“元洪,你到底要攪合什么,說了半晌,這算什么證據,和孤有何干系?”
元洪冷笑:“太子殿下,當真是好城府,見了棺材也不掉淚。那些嘰里哇啦的的話,我也聽不懂,但事后我找了高人,第一時間翻譯了出來。
那是神魔語,說的正是:太子殿下,屬下快頂不住了,速速派人馳援,在滕陽山……”
此話一出,滿場俱驚。
安貞和黃姚佛對視一眼,下一瞬,皆瞪眼看向了寧夏。
不錯,元洪正是寧夏事先埋下的暗子。
自修習青萍術大成以來,寧夏見事越發清晰,頭腦越發靈透。
此番,他單槍匹馬殺到大殿來,絕不會幼稚地以為靠自己三言兩語,就能扭轉大局。
他要做的就是攪渾水,引導大殿中的其他勢力,和安貞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