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濤停頓了一下,其實他內心深處,有點想跟著周逸混日子。
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階下囚,而周逸是光明正大的靈能者身份,雙方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所以想了半天,他才開口道:“我想去一個全新的環境,開啟全新的人生。”
“以前的朋友,大都只是酒肉朋友,斷了也就斷了,當然也有一些真朋友,真心為了我好,我得想辦法把他們挑選出來。”
“至于接手我父親的工作……哎,說實在的,我其實不太擅長這些。他生意做得大了,需要巴結一些人,得罪一些人,其實我很討厭這些東西。人與人的勾心斗角太累了,就是為了多掙點錢,何必呢。”
“我還是喜歡簡單一點,比較直白的工作,哪怕沒什么大事業,過得去就成。”
“嗯,你的想法確實也不算錯誤。”周逸笑著說道,“有一個名叫逍遙游的說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就算全世界都在贊美我,我也不需要賣力討好;就算全世界都在指責我,我也不需要沮喪低落。”
“簡單地說,就是‘做自己’。”
說起這個,周逸倒是挺有心得的,他畢竟是穿越者,心理年齡并不像身體年齡那樣年輕,
“舉個簡單的例子,父母的期待。父母總是希望孩子能夠長大成材,有的人希望孩子能夠成為運動員,也有人期待孩子能夠成為鋼琴家,所以孩子從小勤學苦練,哪怕不喜歡運動,也不喜歡彈鋼琴,也依舊強迫自己去做。”
“這便不是‘做自己’,而是做別人“期待中的自己”。”
“所以與你有同樣想法的大有人在,不必對此感到沮喪。你父親的選擇,肯定不是做自己,而是一種資本的異化結果。”
“資本的異化?”傅林濤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么高大上的名詞。
“給你一塊錢,你會和女朋友分手嗎?當然不會。給你一個億呢?我想大多數人會選擇分手。這就是資本對人的異化。”
“為什么苦修流牛逼,就是因為擺脫了資本的異化。”
“反正不管怎么樣,‘做自己’是很難的一件事啊,大多數人都沒什么主見,只是跟著時代隨波逐流罷了。”
“得想清楚什么對自己是重要的,人的情緒能量是有限額的,賺錢是必要的,但全部熱衷于賺錢就沒必要了。”
“我們可以選擇對絕大多數事情保持冷漠,只對少數真正熱愛的事物永遠熾熱。幸福甜蜜也好,傷心難過也罷,無論笑聲還是眼淚,都留給自己,留給靈魂,留給人間最值得的部分。但什么是最值得的事情,你想清楚了嗎?”
傅林濤有點兒茫然,這個問題,對二十歲的年輕人而言,還是太困難了啊。
什么是最值得的事情?不知道。
他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他想要去大城市創業,尋找新的人生。
可是,創什么業?尋找什么工作?他一沒學歷,二沒能力,錢到是可以從父親那里得到一些,但有錢是遠遠不夠的,他連自己到底擅長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傅林濤陷入了沉思當中……
好在,在出獄之前,他有一個月的時間,去思考接下來漫長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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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周逸興奮的同時,狠狠地揮了揮拳。
王正發正在房間外焦急地等待著,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怎么樣?”
周逸自信的說道:“治療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傅林濤已經恢復了神志,不再怨恨他的父親了。”
“再接下來就是鞏固的問題,引導一些正確的價值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