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有點兒慌張,一張小臉怯生生的。
今天,她要認一個貴人為干爸!
要是不成功,她就沒辦法去城里了。
“干爸”這個名詞,她哪怕排練了無數遍,一張小臉還是怯生生的。
在父母帶領下,孫京京走進一輛大巴車當中。
里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專業設備,有兩位帶著口罩的醫生,對著她細細的手臂抽了好幾管子的血。
光是這些設備,就值不少錢了。
孫京京硬是一聲都沒有吭,只是小臉微微皺了一下,顯得很乖巧。
真的很乖巧。
她的爺爺孫興民坐在停車場的一個泥墩子上,手里夾著一根香煙,慢慢抽著,隔著玻璃窗戶,看自己的孫女被醫生抽血。
一點香煙的火星,忽明忽暗。
冬天的中午,氣溫還是挺冷的,微風吹過,全省上下的毛孔都禁閉著。
每個人都有些緊張,又隱隱期待著什么。
孫興民忽然有點反應過來了,緊緊地裹了身上的棉大衣。
腦海中泛出了一點記憶:這個徐曉東,不就是城里臭名昭著的那個!
店鋪里的人流量那么大,他曾經從某位客人嘴里聽到過:徐曉東是做土方生意的,和挖金子一樣的暴利行業,從山上、河里挖沙子就能賺錢了。
只能說沒點關系,玩砂石料生意很難,一些小道消息甚至說,徐曉東手里鬧出過人命!
除此之外,徐曉東還經營著娛樂城、大飯店,還有好幾所私人學校。
“是個惹不起的人物啊。”
這樣一想,孫興民又反倒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本身就只是個老實人,在鄉下待了一輩子,賺不到大錢,生活也過得去。
兒子跟著這種背景深厚的大人物,孫女變成了別人的干女兒,給他帶來一種本能的不踏實。
城里人玩的花樣之多,是鄉下人難以想象的。
他只能抱著一種僥幸心理,期待自己的胡思亂想全都是錯的……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馬路盡頭來了好幾輛輛豪車。
這些車子停在廣場上,當中的一個,被周圍人如眾星捧月一般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得體的公文包,簡單的平頭,腳穿鱷魚皮鞋,還披了一件黑色大衣,神色之間帶著一股子飛揚的姿態。
國字臉,唯獨眼睛有點兒細長。
“還真是他啊……應該沒認錯。”
周逸躲在一輛汽車后邊,瞇了瞇眼睛,這個中年男人,正是傅林濤記憶當中的那位——徐哥!
每天都能賺一百萬的人,跑到鄉下來收女兒?京子應該還沒有可愛到那種程度吧?
搞什么名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