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的午餐,殺氣騰騰地朝著停尸房的門口走去。
正在此時,門卻從外面被推開了,有人推了具尸體進(jìn)來。
“啊,桑原前輩,正巧您在啊,又送進(jìn)來一具呢。”那年輕警官指了指推床上那具裝在袋子里的尸體:“打開拉鏈的時候可留神了,這家伙的死相可嚇人了。”
桑原的心中升騰起一陣不祥的預(yù)感,一種本能讓他感到事有蹊蹺,為什么偏偏這時候有具尸體送進(jìn)來?難道……
他隨手抓起附近托盤上的一把骨鋸,另一手小心翼翼地緩緩拉開了裹尸袋的拉鏈。
“喂……前輩……這是干什么啊……”
“少羅嗦……你站遠(yuǎn)些……”桑原懶得多解釋,頭也不回地喝止了身旁的警員,眼睛死死盯住那裝尸體的袋子,仿佛里面會忽然蹦出頭猛獸一般。
尸體的頭部逐漸露了出來,那張臉已經(jīng)血肉模糊,血腥味撲鼻而來。
桑原不敢大意,如果這只是化妝而已,對方隨時可能暴起并突下殺手。
繼續(xù)拉動拉鏈,尸體的上半身已經(jīng)全部露了出來,這時桑原才意識到,這男尸竟是一絲不掛的,剛送進(jìn)來的尸體,怎會連件衣服都沒有?方想到此處,他忽然瞥見這尸體胸口的血跡似乎是……是字!
往前湊上幾分,桑原看清了這用血模模糊糊寫下的幾個字:“你猜錯了。”
他腦中嗡然一響,這才注意到,尸體的體溫還未完全消失,而血跡也根本沒干!
噗一聲,利刃破開皮膚,撕裂肌肉,刺入內(nèi)臟。整把手術(shù)刀連同刀柄一起都被拍入了桑原的身體,他踉蹌轉(zhuǎn)身,臉上寫滿了驚愕與悔恨。
那年輕的警員扔掉了頭上的帽子,松了松警服的領(lǐng)口,然后脫了下來,在警服下,是黑色的襯衫和西裝。
“呵呵……”天一嘲笑道:“我剛才都問你了,你這是干什么啊……”
“你……”桑原坐倒在地上,他的肺葉被割傷了,呼吸和說話都變得十分困難。
“死人有什么好提防的?難道你不覺得活人更可怕嗎?”天一朝著桑原走去;“其他同事對你的印象都還停留在……每年的年會上都會樂呵呵地表演‘蕎麥面’的驗尸官,誰又能想到你竟會是HL的人呢。”
桑原抓在手上的骨鋸并沒有松開,他在等待著,等著對方慢慢靠近,一旦進(jìn)入自己的攻擊范圍,伺機(jī)做出最致命的一擊。
但天一,偏偏在一個令桑原十分尷尬的距離上停下了腳步;“起初我以為你和鯨鳥一樣,這個警局里有兩個紙級以上的人存在只是碰巧而已。
可惜,連我的判斷也出現(xiàn)了偏差,因為鯨鳥這家伙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導(dǎo)致我忽略了你身上的可能性。
前天早上,尸體被發(fā)現(xiàn)后不到五個小時,當(dāng)一群傻帽警察還在松尾被害的現(xiàn)場拼命取證時,鯨鳥就已經(jīng)通過池田、松尾、三浦等人留下的痕跡找到了我的書店,不得不說他的能力確實很適合做刑偵工作。
那時我已可以確認(rèn),這個我無法讀取心聲的家伙是紙級強(qiáng)者,但他當(dāng)天并沒有選擇進(jìn)我的書店,可能是打算等掌握了更多證據(jù)以后再回來。
而你,直到今天早上為止,我都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可偏偏清理者們出現(xiàn)了。”
天一轉(zhuǎn)過身去,滿不在乎地踱步,似乎是有意要賣出破綻,引誘對方攻過來:“那時我就明白了,你不但比鯨鳥厲害,而且是HL的潛伏人員。”他居然還悠閑地伸了個懶腰:“放心吧,你死了以后,我會幫你寫一份報告的,一定會讓你的上級‘滿意’的,哈哈哈哈哈……”
正在天一笑聲未絕之時,桑原動了,他如一支弩箭般竄起,手中骨鋸直指天一的脊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