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提了起來,隨手扔了出去。
紙俠略抬起頭,瞥了眼錄像中未能拍到的位置,順著那個女招待被拋出去的方向,他看到了靠墻處一片狼藉的酒柜。
“那女招待現(xiàn)在怎么樣了?”紙俠問道,視線已回到錄像畫面上。
迪肯回道:“還活著,身上多處割傷,軟組織挫傷,脖子的損傷較嚴(yán)重,但沒有生命危險,半個月就能出院了吧,和那幫混混相比,她夠走運(yùn)的了。”他說著又指了指PVP670的屏幕:“看,這是第一個死者。”
只見畫面中的大個兒一拳打向最靠近自己的那個混混,拳頭從左胸進(jìn)入,后背伸出,干凈利落,如銳利的尖刀穿透一塊兒脂肪般平滑無阻。
“我想那一幕幫當(dāng)時這屋里的每個醉鬼都醒了酒,之后大概只過了20秒,我們就失去了所有的目擊者,他們的動作比逃離火災(zāi)現(xiàn)場還要迅速。”迪肯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巧克力,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紙俠眉頭深鎖,眼前的這一拳是如此恐怖,若是五指并攏作掌勢,以指尖探出的一擊,尚可理解,但以普通的拳面來沖貫,竟能打穿身體,也沒有碎掉的內(nèi)臟從死者后背爆濺出來,說明這貫透的力道和速度何其驚人。
錄像中,另外兩個混混呆立了兩秒,也欲逃跑,可大個子在其中一個離開監(jiān)控鏡頭前就抓住了其后頸,從那個混混臉上的表情來看,大個子的手越握越緊,才短短幾秒功夫,混混的嘴里溢出了大量鮮血,這場景就像一管牙膏被人從中間用力握死一樣,他的脖子被捏得變形,面色紫青,翻起白眼,整個臉部開始腫起。
最后大個子獰笑著將混混的頭狠狠撞向了堅(jiān)硬的吧臺。那場景,如同一顆鼓鼓的膿包,被針挑破,濺出來的液體能飛好遠(yuǎn)……
紙俠又抬起頭,看看了吧臺的方向:“好吧,這就解釋了從我走進(jìn)來時就一直彌漫著的那股味兒……”他關(guān)掉了PVP670,交還給迪肯,隨即問道:“逃出鏡頭的那個呢?”
迪肯道:“奔到門口時被大個子抓住了,你絕對難以想象,兇器是什么。”他朝著桌球臺的方向歪了歪頭。
紙俠半開玩笑般問道:“怎么?他用球桿做了串‘烤肉’?”
“哈!”迪肯并沒有笑,只是裝模作樣地干笑一聲:“我說了你想不到了。”他用手做了個握的動作,對著自己的眼睛道:“嫌犯把一顆桌球,塞到了那小子的眼窩里。”
“哦?我以為那玩意兒的直徑比我們的眼眶要大呢。”
迪肯對紙俠的冷笑話不以為然:“對,這就是為什么死者的眉骨和顴骨都有碎裂的情況,那個兇手就像強(qiáng)行把拼圖卡進(jìn)不合適的插槽般,填充了一下死者的腦容量,不用說,我們收集到了一些從鼻孔和耳朵里溢出的腦漿,而驗(yàn)尸官還將從一坨被攪得稀爛的腦漿里發(fā)現(xiàn)一顆眼球,新年派對以來最有趣的事兒了不是嗎?”他繃起臉來:“好了,玩笑到此為止,這事兒從現(xiàn)在起就全權(quán)交給你了,我可不想趟這渾水。”
紙俠道:“我知道,你只負(fù)責(zé)結(jié)案時邀功的那部分。”
“嘿!聽著,知道你那堆該死的文案工作都是誰在……”
“好吧好吧,你和你的人,繼續(xù)清場,我得去出去透透氣。”紙俠打斷了迪肯的嘮叨,轉(zhuǎn)身便走,在經(jīng)過一個臉色發(fā)綠的年輕警員身邊時,他笑著說:“嘿,伙計,喜歡奶酪三明治嗎?”
對方聞言的瞬間便轉(zhuǎn)身彎腰一陣惡吐。
只聽背后傳來了迪肯的咆哮:“混蛋!剛才我就說了,找個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