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俠飛至碼頭上空時,正瞧見那夜色中忽現一枚人影,由遠及近,踩著建筑的屋頂,起伏躍進,由南方徐徐而來。此番身手自然不是凡人,但此人面目來歷,卻是一時難以辨清。紙俠不由得停下腳步,戒備起來,以防出現腹背受敵的情況。
時間畢竟還是夜晚,縱有海面上熾白十字發出的光芒,可那人身著黑衣,行動又迅速,到了百米不到的距離,紙俠仍然難分其是敵是友。
那人也在這時突然停住步履,站在遠處的一個高點與紙俠遙遙相望,八成是在揣測紙俠的身份。
兩人都是強級高手,心中想法基本一致,此刻的這個距離,差不多就是自己的安全范圍,攻守兼備,可戰可遁,若要再進,出手便是你死我活,
當然,如此的對峙是雙方都假設對方的能力等級小于或等于自己的情況,要是對面站的是個兇級高手,距離就沒有太大意義了。
還是紙俠率先開口:“聽著,朋友,我是警察,如果你是海上那幫人的同伙,很抱歉,我不能讓你通過。”
法魯聞言松了口氣,心道:原來只是個警察罷了,飛行的能力倒是不多見,不過待在威尼斯這種小地方……他最多是個并級的角色吧。想到此處,他笑了笑,回道:“哦,原來是自己人,不好意思,你沒穿制服,我沒認出來。”語氣中多少有些驕傲和不屑。
二人都移動了些許,之間的距離稍稍縮短了,但雙方仍然沒完全松懈,誰知道對方是不是耍詐。
直到紙俠看清了法魯身上那黑色的服裝,確實是HL的軍服,他才算是基本解除了戒備,問道:“你是吉姆的人?以前沒見過你啊。”
“吉姆?你是指馬龍上校嗎?”法魯狐疑地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番:“看來你這警察跟本地的HL很熟啊。”
“還好吧。”紙俠道:“這么說來,你不是本地的HL成員?”
法魯不想和區區一個警察浪費太多時間,便轉移話題道:“好了,按我的軍銜,是沒有理由透露任何HL內部的信息給你的,我看你似乎也是個能力者,你就守在這里幫我防止有神志不清的平民或者酒鬼靠近吧,免得一會兒的戰斗造成誤傷,同時也是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他說罷便轉身朝著海面的方向如疾風般席卷而出,幾秒后便踏著水面跑遠了。
紙俠雖然對對方的態度有些惱火,但看對方那言語氣度,想必在HL中也算是高手了,光是眼前這蜻蜓點水的步子,自己就肯定做不來。
“也罷,我就先站遠點兒看著,不需要我出手的話,那就最好。”紙俠見有人自愿打頭陣了,便如其所愿,做個支援工作得了。圣城監察長的戰力,也只是幾年前在一些資料報告里讀到過,今天就當回觀眾,去看看真人是否有三頭六臂吧。
于是他坐著紙飛毯,朝著法魯跑出的方向,不急不緩地追了上去。
說到三頭六臂,此刻城里還真有個三頭六臂的暴徒在往這兒趕,當然了,三頭六臂只是一種比喻,用在血梟身上還真有點委屈他了,他何止是三頭六臂,要是放在信息閉塞的年代里,他這種人的名聲基本上應該是:八只手,有角,會吃人,等等。
“老頭,你算有胳膊嗎?”血梟正坐在一艘貢多拉尖舟上,用很不耐煩的眼神瞪著船家。
船家頭發斑白,戴著假得不能再假的大胡子,一口意大利川音:“呵呵呵,年輕人,我這是觀光船,速度和那些電動的玩意兒不能比啊。”
“斷腿的海盜用他的木蹬子劃船也比你快。”
“NO,NO,NO……年輕人,要知道,在這城市的河渠里,就是要慢才有情調。”船家還指了指天上:“好好享受這地中海的月光嘛。”
血梟低聲自言自語著;“為什么我還沒殺了他……十分鐘前看見他那張臉我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