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遭遇了這個部落的埋伏,當天晚上,路易和亞伯就被吃了,第二天晚上,就輪到其余三人。”他抬起頭,用絕望的眼神,凄涼的笑容,看著槍匠道:“今天是第三天,我想該輪到我了……”
槍匠道:“約翰,你得振作一點,情況還不算最糟。”
“不算最糟?”約翰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好在不遠處負責看守籠子的兩個土著似乎并未在意這兩個階下囚的談話。
“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就在我的面前被活活殺死,這群野人把他們扒個精光,綁在木樁上,從活生生的人身上割肉,像是派發(fā)戰(zhàn)利品一樣分掉他們的舌頭、腦子、內(nèi)臟,然后點上篝火,來個全村的燒烤大會,你看見那些掛在外面架子上的熟肉了嗎?你認為那是什么?”約翰湊近了幾分,把聲音壓低,但語氣依舊非常狂躁:“無論是被殺的人,還是關在籠子里的人,都叫喊著、哀求著,但他們根本不停下。也許他們聽不懂我們的語言,但動物最本能的哀嚎和哭喊是通用的,所以……對這幫食人族來說,我們跟牲口沒有區(qū)別,你會憐憫豬、牛、羊嗎?屠夫會在意食物的叫喊嗎?不會!今天就要輪到我了,也許還會帶上你,誰知道呢!查爾斯!你覺得這還不算最糟的情況嗎?!比起那種死法,我寧可找根尖木刺,自己用額頭朝上面一撞了事。”
槍匠等了一會兒,待對方把氣喘平了才道:“冷靜點兒,約翰,至少我們現(xiàn)在還活著。”
約翰冷哼一聲,無力地靠在籠子上:“這全怪我,我是這個探險團隊的領隊,隊友們把命交給我,我卻害死了他們,我早該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善水者溺于水,我罪有應得……”他說著便開始嗚咽起來,這是一個男人在生命最后一段時間里的傾訴和懺悔,如果此刻槍匠不在這里,約翰可能只能對著上帝說這段話了。
槍匠這時也基本恢復了知覺,他目測了一下,自己身處的籠子還不小,擠一擠大概能關下十來個人,構建籠子的木頭也很堅固,他用手敲了幾下,估計這地兒就算河馬也逃不出去。而籠子出口的周圍,由許多密集的藤條編織封住,使人的手臂伸不出去,卡死的譏誚只有從外面才能打開,看來這幫食人族造這籠子時就考慮到不但能關野獸,更得關得住人。
不過槍匠怎么說也是并級能力者,木頭扎得再牢固,也是木頭,他完全有自信可以徒手破壞這禁錮,然后逃出生天。
他想了想,又轉向約翰問道:“這些食人族在把你的朋友帶出籠子時,你們沒試著反抗嗎?”
“當然試了,但他們會用麻醉藥,我們在籠子里根本不可能躲開,被麻醉以后也就沒有反抗能力了。”
槍匠道:“那么……要逃跑,最好就趁現(xiàn)在吧,免得他們提前開飯……”他摸了一下,骨槍還在,那幫野人沒動他身上的東西,只是他的行囊丟了,但那種東西也已經(jīng)無所謂了,槍在就行。
約翰道:“別費力了,就是撞斷你的肩胛骨這籠子的木頭也不會裂開的。”他真的已經(jīng)失去了希望,剛才的那通發(fā)泄,可能是最后的爆發(fā)了。
槍匠道:“約翰老兄,我可不能帶著個徹底失去求生意志的人上路,你得振作起來,因為我打破籠子以后不可能背著你逃跑。”
約翰的表情忽然變了,他盯著槍匠的臉,看上去這家伙不像是在開玩笑,探險家那一丁點尚未被磨盡的意志如火星般再次燃起:“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