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量鮮血所掩蓋。
吉爾森二世仰面栽倒在地上,他的家人們開始尖叫。
賭蛇掏出了身上的槍,這把槍里原本有六發子彈,殺死保安時用去了一枚,剩下的五發,在接下來的數秒內,快速被射入了五個人的頭顱中。
無論是女人、小孩、成人、老人,賭蛇殺人時沒有絲毫的遲疑,在他看來,都一樣。
吉爾森二世沒有對家人的死表現出太大的悲傷,表親死就死了,老婆和私生子他有的是,隨便提一個扶正,再選個喜歡的遺產繼承人罷了。但自己的命,卻不能這樣丟了。
“不管雇你的人花了多少錢,我出三倍……不,十倍!只要你肯放了我。”
“這和錢無關,伯爵先生。”賭蛇冷冷道:“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有時殺死一兩個人,便可以解決許許多多復雜的問題,從而恢復已經被打亂的秩序,平息民眾的憤怒,哪怕在很短的時間內,還百姓一個清平之世。因此,你必須死。”
吉爾森二世覺得此人的語氣不像一般殺手,他立即想到了抵抗組織,于是轉而說道:“等等!你放過我!我活著更有價值!你們殺我是想在平民中建立威望對嗎?聽著,假如你放過我,我可以資助你們的組織,我可以做你們在帝國中的內應,以我的財力和地位,你們的組織可以橫行于雙鷹郡,你們可以成為北亞的鋼鐵戒律!”
“你這種把世上一切都看成是買賣的人,永遠不會懂的。”賭蛇拽著吉爾森二世的頭發,把他拉出了安全屋:“民為邦本,本固邦寧。‘分商令’比一般意義上的壟斷更加無恥,你們不提供成本,不承擔風險,卻要瓜分商賈所得的大量凈利潤。
國有國體,已有稅可征,卻又與民爭利,成何體統。更何況,你也不是為帝國提高財政收入而這樣做的,你和總督只是以權謀私罷了。”
一邊說著,賭蛇一邊把吉爾森二世拖著走,縱然伯爵大人奮力掙扎,但卻是徒勞無功。二人沿著走廊,一路行到一個小屋中,打開一扇門,外面是一片開闊的景色。吉爾森二世這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十幾層高鐘樓上,向外望去,城中火光四起,點亮了漆黑的夜空。
“今晚不止是你,所有與你沆瀣一氣之輩,包括總督,以及你們的家人,全部都已遭到誅滅。”賭蛇把吉爾森二世摁在窗沿上:“剛才你說‘你們’,沒錯,我的背后是有著一個組織,但我可以代替我所有的兄弟回答你,我們根本不想成為什么鋼鐵戒律,更不會介意自己在平民眼中是天使還是魔鬼。我們所要做的,不過是為世界清除你這種腐敗的頑疾,斬草除根。”
吉爾森二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用怨毒兇狠的眼神道:“你以為自己是英雄嗎!混蛋!你們都會死!帝國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會死得比我慘一百倍!”
賭蛇冷笑,阡冥從中世紀黑暗時期演變至今,卻從未被徹底消滅,自有他們的理由。
“人隨身死,精神永存,我們是殺不盡的。但你,馬上就要帶著被欲望填滿的空洞靈魂,永遠消失,即便被后人記起,也不過是唾罵和詛咒而已。”
一根粗繩將吉爾森二世的脖子套住,他被一腳踢出了鐘樓,在他的脊椎受到永久性損傷而失去意識前的剎那,他的眼中映入的是那個冷血動物心滿意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