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想看看一個月前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池田望是否可以開口說話了。
引路的護工為他打開了病房的門,茶仙進屋后示意他在外等候,并關上了房門。
屋內,池田還是目光呆滯地坐在床上,和上一次茶仙來時比,沒見任何起色。
茶仙嘆了口氣,他覺得這次很可能又是白來一趟,不過還是試著喊了喊對方的名字:“池田君。”
誰知,這三個字出口,對方竟動了,他抬起頭,看著茶仙的臉:“很遺憾,測試失敗。”
周遭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茶仙的驚訝全然寫在了臉上,這一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你說什么……”
“已經一個月了,這超出了‘傳述者’預期的期限。我沒必要繼續待在這兒了。”他的每一個字,都讓茶仙的意識到自己先前所知的一切,完全都在天一的掌控之下。
“你是誰?”茶仙戒備起來,他知道,眼前的人,絕不是那個普通的高中生池田望。
坐在病床上的人,漸漸改變,他的病服下,全身變得漆黑,那根本不似是人類的皮膚,質地更像是黑色的太空服,黑色、無發的頭顱,凹凸鮮明的五官,深陷在眼眶中的眼睛透出青色的光芒。
暗水的語氣冰冷,不帶任何感情色彩:“我當然不是池田望,我吞噬了他,根據‘傳述者’的授意,我需要告訴你的信息有二。第一,是十二月十二日當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上午,池田望對三浦說了‘九月四日’這句話,使其動了殺機,與此同時,鯨鳥去拜訪了池田猛,了解案情;下午,池田猛因害怕警察追查池田望,所以去了‘傳述者’那里,從而得知了三浦欲在某個地點謀殺自己的兒子,于是他前去阻止,結果三浦被殺。
接下來,我到了現場,把尸體撕裂并轉移,簡單清除了血跡,并留下了兇器。后來,池田望放學后去找了‘傳述者’,得到三浦被父親殺死的信息后回家,發現池田猛已畏罪自殺,難以承受下精神失常。”
茶仙對這案情興趣似乎遠沒有對暗水的興趣大,他打斷道:“你是天一的助手嗎……什么時候開始為他做事的?過去那些案子里為什么沒有你的蹤跡?‘傳述者’又是什么意思?”他原以為自己已看清了事情的十之八九,現在卻發現要問的問題還太多。
其實茶仙的這幾個懷疑都是錯誤的,十一月時,暗水還和槍匠在南美雨林里斗智斗勇,那之前,天一在外面興風作浪那會兒,暗水還在地下遺跡里沉睡。
十二日那天中午,槍匠來到書店找天一尋求庇護,接著進入了書店的亞空間中。從那之后到池田猛來書店之前的幾個小時,還有一個不速之客上門,那便是暗水。
無論天涯海角,暗水都可以感知到永恒核心所在的位置,因此他一路從南美追蹤槍匠。在叢林里吞了四個HL的高手墊底,記憶和知識的量基本已經足夠,暗水融入文明社會是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的。在北海道時,他終于快要追上槍匠了,但槍匠卻躲入了天一的書店。
暗水趕來后,意外地見到了天一,也就是他口中的‘傳述者’,對于他們一族來說,‘傳述者’是僅次于神明的偉大存在,他恭敬地拜見了對方,天一卻只是用詭異的表情“問候”道:“閣下的族群還沒滅絕呢……”
天一問了暗水些問題,知道了槍匠在南美經歷的大概。他讓暗水別著急去找那個白癡,反正你就是殺了他,永恒核心也修不好,不如讓他慢慢在亞空間里折騰。于是,天一便心安理得地把暗水當做小弟給收下了。幾小時后,當池田猛行兇逃逸,天一通過心之書了解了情況,便差遣暗水去處理了尸體。
十三號那天,天一得知了HL的介入,他改變策略,設計了一個新的陷阱。在殺死桑原,離開北海道之前,他交代給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