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梟忍不住笑道:“姓天的,你到底有多少仇家?”
天一道:“活著的,理論上沒有。至于他……竟把賭蛇拉攏了嗎,難道他是……”他話又只說了一半停下:“血梟,今天棘手的家伙來得太多了,我覺得最好還是離開,你要同行嗎?”
血梟卻回道:“我倒是覺得很有趣,每一個都有殺死的價值。”
天一道:“如果沒有我的‘罪惡’支持,你未必能贏他們。”
“這話讓我更加躍躍欲試,你不妨就躲回書店里待著好了,我本就沒指望你幫忙。”血梟道。
顧問靠在書店外的櫥窗上,語氣像個街頭混混:“不折不扣的瘋子,連我都想看看他的戰斗了。”
他們說話間,一輛黑色的車從遠處行駛過來,這輛車進入眾人視線后的三秒鐘,或者說,當坐在車后排的紙俠通過前排的擋風玻璃看到了遠處站著的血梟那一刻。車子的頂部直接被一股巨力給掀開了,隨身攜帶的幾十張紙輕易就撕裂了鋼鐵,紙俠躍出車頂,在空中,他的風衣展開,衣服里面應該也襯著紙張,使他如同會飛行一般直接疾襲而來。
他左臉殘缺的部分,那些填補著的白紙,此刻變成了血紅色,整張臉兇相畢露,殺氣滔天。周圍街上散落的報紙,數公里內民宅中的各種紙張,或破窗而出、或沖天而起,在空中凝成一股有形的氣流狀,緊隨紙俠身后,向著天一那破舊的小書店門口逼近。
紙俠身后的車已停下,后座上的另一個人,顯得十分從容淡定,他平靜地打開車門走出來。藍色的頭發,颯爽的軍裝,復雜的神情。只一眼,他便知道,哪一個是天一,他終于見到了這位宿敵,全世界最危險的犯罪者,不,販罪者。
這正是個很有趣的時刻,于是乎,又一個很有趣的人出現了,書店的門從里面打開,槍匠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邊跑還邊喊:“天一!!為什么暗水會在書店里啊?!你從哪兒把他弄來的啊!!你這是甕中捉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