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十九世紀末的紙張;而且恐嚇者也沒有用打印或是剪裁報紙雜質之類的方式來寫信的內容,他選擇了用筆來手寫。
這個犯人喜歡用老辦法,他的每一步都在模仿那個兩百多年前成立的組織——三k黨,而且模仿的是最古老的那一套東西。紙張、筆跡、橘核,都是他給我們的信息,仿佛他是從十九世紀直接穿越到二十二世紀來的一樣。”
“但是這樣做意義何在呢?”喬治又點燃了一支煙。
“問得好。”狄克道:“在我看來,本案中的這個‘恐嚇者’并不是一個組織,他們也遠沒有過去三k黨那樣的規模,在暗處,很可能只有一個人而已,最多也不會超過五人。他們中或許有一個還算聰明的家伙,但也并不算太聰明。
這幾個恐嚇者八成只是一群生活過得不怎么樣、滿腹怨氣、帶有一定種族歧視傾向的普通人,根本不是什么三k黨,只不過他們企圖偽裝成那樣罷了,哼……做得畫虎不成反類犬。
十九世紀時的三k黨,并不是極端的種族主義屠殺者,那是經過演變后別人對他們產生的印象。以現在的眼光來看,那是一幫戰后不甘于失敗的南方頑固派,用暴力的手段將政治觀點強加于別人,他們想要限制被解放的黑人得到的公民權利,趕走南遷的北方人和共和黨人,期待著可以通過流氓政治去恢復往日的生活。”
紙俠冷笑道:“聽上去他們想當貴族。”
狄克也笑了:“這話就扯遠了,我的意思是,這案子中的犯人,其模仿徒具其形而已,稱不上有多高明,他以為在某個舊書攤淘一本老書,撕一張十九世紀的白紙下來,在筆跡上做些文章,放一些橘核在信封里,就做得很像那么回事兒了。其實這根本是畫蛇添足,從信的內容來看,這種種族主義的做法這更像是二十世紀末到二十一世紀初的三k黨會干的事情。他干脆用普通信紙,貼上一些從報紙上剪下的文字,做成普通的恐嚇信,也別放什么橘核,署名三個k就行,那才真像是后期的三k黨人。
嗯……我們還是回到喬治的問題上吧,他這樣做的意義何在?
設計并布下巧局,做許多隱晦的細節工作,給警方主動提供證據的犯人,一般有兩種。第一種無非是為了出名,很顯然我們眼前的這樁案子,就是第一種人干的。
我們已經分析過,也看到了,這個人的行動能力、反偵察能力都很強,細節上幾乎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將他想傳達的信息和證據全部擺到我們警方的面前,即便在意外情況下被警方發現,他也能成功逃走。
這樣的人,要殺加拉斯會很難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他根本不用送什么恐嚇信去,那封信也很滑稽,真正的三k黨,我是說他極力去模仿的那種十九世紀三k黨,應該會在信里提要求,讓對方改變觀點或者離開,但這名犯人沒有說類似的話,他只是說‘你這黑鬼已經觸犯了我們容忍的底線,這封信就意味著死亡’,這不是恐嚇,這是死亡宣告,按照信的內容,他并沒有什么想從達旦先生那兒得到的東西……除了性命以外。
但他為什么不直接動手呢?他為什么還要在警局對面親自確認達旦先生來我們這兒報案了?
很簡單,他想讓我們介入,想跟警方玩游戲,想和歷史上那些知名罪犯一樣,被媒體報導,追逐,乃至很多年后還被人提起,甚至寫到教科書上。”
“等等等等……”賽澤爾終于忍不住插嘴道:“我只有一個問題,假設這人就是為了出名好了,但一般這種為了出名和警方玩游戲的家伙,難道不都是從殺人開始干的嗎?
可他現在根本還沒有殺過人,只是恐嚇而已。這個犯人就算明天就被捕入獄,恐嚇又算得了什么?法庭就是指派個菜鳥律師給他,也不可能讓案件升級成謀殺未遂什么的吧?恐嚇這種罪名能判他幾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