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一根木樁從尾椎骨向上刺穿,整個人懸空掛在直立的木樁上,全身衣物都被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白色長袍,其頭部還被套上了一個在雙眼位置開了洞的頭套。此系歷史上一知名種族主義組織的古老裝束,警方目前并未公開任何案情進展,不能排除種族仇殺的可能。
“這件事和你有關系嗎?”月妖讀了個大概,放下報紙抬頭問道。
“有啊,就是我干的。”天一端起紅茶抿了口,然后放下茶杯,用失望的語氣地道了句:“茶這東西……果然還是喝不慣啊……”
“所以,你是個三k黨?”月妖問道。
“怎么可能,那種黨派在我看來和邪教差不多,黑手黨都比他們高幾個檔次。我只不過是偽裝成種族主義者作案而已。”
月妖又道:“怎么特意挑了個博物館的文員?”
“當然是因為我的計劃需要他去死。”天一說這話的語氣理所當然。
月妖道:“聽上去,你為了達到目的,經常濫殺無辜。”她說這句話時,已是神色不善。
天一笑道:“哦……居然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覺得自己半夜三更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勾引幾個見色起意的醉鬼混混然后殺掉,就比我高尚了是嗎?呵呵……”他面帶笑意,眼神卻是冰冷的:“沒錯,加拉斯是無辜的,他對妻子很好,遵紀守法,待人和善,按時交稅,鄰里關系也不錯,或許在其一生中,都很少傷害到別人。”他往前湊了湊:“但你是不是覺得……這種‘好人’,就一定會有好報?”
月妖的目光毫不退縮地與天一對視:“至少他不該死在你這種人的手上。”
“我這種人?”天一重復了一遍,笑意更盛,他越湊越近,用悄悄話一般的音量道:“你知道每年,每月,每天,每小時,每分鐘,有多少像加拉斯這樣的‘好人’正在被‘我這種人’剝削、折磨、凌辱、虐殺嗎?”天一忽然提高聲音喝了一句:“你瞎了嗎?!”
周圍的客人都回過頭朝這兒張望,也不知這倆怎么就突然吵起來了。
“二位,請問……”服務員走了過來。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天一和月妖同時朝他吼了兩聲:“邊兒去!”“走開!”
服務員翻了翻白眼,知道自討沒趣,識相地離開了。
月妖冷笑:“你想說,自己的做法沒什么不對是嗎?”
天一恢復了平常的語氣:“你們這些人,就是太糾結于對錯了,你覺得自己呼吸空氣是對還是錯?你長得漂亮是對還是錯?你天生就是變種人,是對,還是錯?
扶盲人過馬路是對,占殘疾人車位是錯;修橋補路就對,殺人放火就錯。為別人著想就對,圖一己私欲就錯。
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你從你的父母,撫養著,教育者,所有的主流媒體,接觸到的一切媒介,都在獲取這種信息,讓你感到仿佛這些就是人的本性。
我現在告訴你,這些約定俗成的道德準則,并不是真理,真理是神制定的規則,日升日落,物換星移,人無法干涉這些。
而道德上的對與錯,是人制定的。是維護人類這個群體穩定生存繁衍的基礎,法律只是這套規則的衍生品。
當這個社會需要用法律才能維持所謂的“和諧”時,那么它已經墮落了,它早就墮落了。
你之所以不做那些‘錯’的事,是因為那觸碰了你的底線,讓你感到難受,傷害別人的時候,也在傷害自己。但事實上,這點是可以克服的,如果你理解我,你就會明白,如果把道德揉成一團拋在腦后,用任何殘忍的手段對待任何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對殺死加拉斯并不感到愧疚或厭惡,當然也感受不到快樂或愉悅。我的某個計劃,需要他先去死,所以我就殺了他,就像我要吃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