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搖椅上,閉目養神,聽著一首老歌
平心而論,那首歌的旋律并不算優美,節奏也很簡單,歌詞中還有三俗成份,非要歸類的話,很像是喜劇片或是惡搞片的插曲
“我要離家鄉,孤獨去流浪,貧賤之交不可忘,友誼久且長,那里沒有痛苦,那里沒有哀傷,獨坐不彷徨,雞犬聲相聞,阡陌通八方,人漸行,家愈遠,莫回首,我欲何往,何處可以得解放?窈窕淑女成行,任我左擁右抱,前路有知己,四海皆故鄉”
當這種歌從一套價值不菲的豪華音響中播放出來,并單曲循環時,簡直就是在犯罪
令人費解的是,茶仙最喜歡的歌,就是這首但凡和他有過些接觸的人,都絕對想不到會有這種事一般人都會猜測,七皇子殿下應該愛聽交響樂或者文藝范兒十足的情歌,又或者是英倫搖滾的愛好者?
其實他們都錯了,茶仙幾乎就是個五音不全的音盲,他的格調絕對不會高于世界任意角落的任何一個附庸風雅的同齡青年,他也極少有時間去聽歌,唯一愛聽的歌就這一首,而且這是他唯一會唱,并能唱準音的一首歌當然,他從來沒在別人面前唱過
“殿下”一名女仆敲了兩下虛掩的房門,站在門口道:“有客人求見”
這五個字還沒完全從對方嘴里說出來,茶仙的大腦就像條件反射一般做出了一系列的推斷
“幾個人?”茶仙仍然閉著眼睛,隨手用遙控關掉了音樂
“就一位”女仆頓了一下:“是一位年輕的女士”
茶仙睜開了眼睛,問了個挺莫名的問題:“是不是挺漂亮的?”
什么意思?難道長得丑你就不見?女仆心里排遣道,抬頭瞄了皇子殿下一眼,剛想張口回答,茶仙又說道:“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他坐起身來,走向女仆:“已經從面部掃描系統得知她是王族了”
女仆有點愣住了,只是木訥地點頭
茶仙知道,這些原本服務于維克多的家仆,多少都是有些勢利的,假如來的是個平民,他們八成不會進行通報,說不定門口的保安還會趁機做出些搜身揩油之類的行為但來得要是有身份的訪客,這幫人是斷然不敢得罪的,肯定是規規矩矩地稱“客人”,趕緊進來通報,點頭哈腰,生怕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請’到會客室來”茶仙在請字上加了重音,暗示著這個訪客的重要性
女仆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幾分鐘后,茶仙已經和那位來訪的年輕女士一同坐在了會客室中
他支開了所有的人,桌上是一壺剛泡好的紅茶,為女士倒上一杯,再給自己倒上一杯,茶仙開口道:“姜筠小姐對嗎?”
姜筠的臉色蒼白,雙目無神,嘴唇和面頰上,皆是沒有半點血色,聽到自己的名字,她也沒有什么反應,只是緩緩轉過臉,看著茶仙,然后從隨身帶著的手提包中,拿出一部手機,和一個小玻璃瓶,一并擺到了兩人面前的桌上
那部手機沒什么特別的,至少看上去不會咬人,也不會突然間爆炸那個玻璃瓶似乎是個裝香水的瓶子,但里面的液體卻是奇怪的淡藍色
茶仙知道天一的伎倆,他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打開后看到了一條未讀信息,內容寥寥數字:按撥鍵1找我
茶仙看了姜筠一眼,可對方還是老樣子,像是個不會動的木偶:“可以嗎?”出于教養,茶仙還是在打電話前問了一聲,可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那好”到這時,茶仙至少確認了一件事他對龍郡事件的事后分析是,姜筠應該是加入逆十字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身為王族,出于什么理由要這樣做,但可推得的結論無非也就那幾種,要么她是思想上本就反對帝國,要么就是受到了精神上的控制,也有極小的可能,她愛上了某個逆十字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