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梟回過頭去,看到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保持著冷漠語氣的家伙又一次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車后座上。
“沒有必要,我已經有了一個現(xiàn)成的素材,那具被拋棄的尸體?!毖獥n回道,“同樣的年齡,同樣的xìng別?!?
“但有些舍近求遠,不是嗎?”另一個血梟道。
“那是個死人。”血梟回道:“而琳恩是昏倒。尸體和暈倒的女人,明顯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如果她們都是尸體,那我才是舍近求遠?!?
“把琳恩也變成尸體,只是舉手之勞?!?
“為什么我要殺死一個對我有利的目擊證人?”血梟說道:“正因為琳恩的口供,我的行為后來被jǐng方理解為,為了保護女友而失手殺人,因此并未被全境通緝?!彼Φ溃骸岸牡艿堋斔麣⑺赖哪莻€女孩兒,在一個邪惡的實驗室里被發(fā)現(xiàn)以后,jǐng察們將那里發(fā)生過的所有罪行,包括當?shù)匾恍╇x奇的失蹤案件,全都算在了那小子頭上。這是雙贏的局面,由于死無對證,jǐng方給許多案件結了案。而我,逃離那個城鎮(zhèn),逍遙法外,后來頂替另一個倒霉蛋兒上了大學。”
“難道那全然是你經過考慮以后的行事?沒有任何別的因素在其中嗎?”另一個血梟問道,“你我都清楚,人類獲得快樂的第五個層次,就是創(chuàng)造、改變其他的生命。你當時掌握著琳恩的生殺大權,但你選擇了仁慈,也許你從中獲得了什么……”
血梟打斷了他:“你知道人類獲得快樂的第六個層次是什么嗎?”他轉過頭去,不再看另一個自己,順勢跳上了駕駛座:“就是大麻。”他重新點火,發(fā)動汽車:“還有第七個層次,那就是你離我遠點兒。”
一腳油門踩到底,跑車疾馳起來,這次不用看后視鏡,血梟也知道。那個煩人的家伙應該已經不見了。
…………
黑白的世界再次顛倒,當沙漠重新恢復白sè時,血梟的面前。竟出現(xiàn)了公路的盡頭,那是一座城市。
經過了一條分割線,血梟便駕車駛入了一座現(xiàn)代化的大都市。
但這座城中,沒有人。
他的車突然熄火了。怎么都無法再次發(fā)動起來。
血梟下車,繼續(xù)向前走,這次他迷茫了,因為這里不止有一條路,而有著無數(shù)條?;剡^頭去。身后也不再是沙漠,而是一片鋼筋水泥的叢林。
那些大街小巷蔓延出去,似乎永遠也看不到盡頭。
人出現(xiàn)了,他們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但當他們走近一些,血梟就發(fā)現(xiàn),這些都不是人,而是尸體。
他們臉上還有縫合的痕跡,或者就是拖著腸子在走。有些人臉上帶著痛苦至極的可怖表情。那種樣子簡直難以形容,即便是旁觀者,都能借此想象到當事人所受過的可怕折磨。
這成百上千的活尸圍了上來,將血梟圍在中間。
血梟并不會害怕,他也不會懺悔,他只是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一言不發(fā)。
密密麻麻的尸群倒了下去,鋪滿了馬路。他們的身體全部變成了黑sè,和地面一樣的顏sè。最后變成了泥一樣的東西,難以分辨輪廓。
“這無聊的把戲還要持續(xù)多久?”血梟問道。
此刻,天空是白的,太陽是黑的,但血梟的影子,和晚上一樣,仍然是白sè,似乎只是為了和地面區(qū)分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那道人影的盡頭,另一個血梟又出現(xiàn)了。
“就快要結束了。”他說道:“其實,你隨時可以走?!?
血梟回過頭去:“是嗎?”他指了指身旁,那里不知為何,又憑空出現(xiàn)了一扇白sè的門:“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還能玩兒多少把戲。”
另一個血梟道:“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