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知峰回挽月樓時已是傍晚時分。
嚴英健鐵青著推開他的辦公室門,近乎咆哮著說道:“你什么意思?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總經理了!”
許知峰反問:“你覺得呢?”
嚴英健一時間竟被這番話堵得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
“今天你為什么不來店里?!?
他琢磨半天,又回到老話題。
許知峰拿出種植區做擋箭牌,“我去種玄靈草了,我又不是玄士,官府職責所在,不敢違逆?!?
“放屁!我聽人說你一整天都在拍賣行!”
“那就沒辦法,我都搬出臺階了,互相給個面子不好嗎?沒錯,我今天又把種植區的差使請了假,想去拍賣行見見世面,不可以?”
嚴英健牙齒磨得吱嘎響,“你……”
“你什么你?好吧我也覺得風來宗主到挽月樓吃飯意義重大,可我又不是廚子,我休假與否,對風來宗主的就餐體驗有什么影響?就問你,有沒有影響?”
嘭!
懟不過,嚴英健關門走人。
其實他只是接連吃癟,想到許知峰頭上來撒撒氣,不曾想撒氣不成反遭劈。
真正讓他憤怒苦悶的,是恭叔也放了鴿子。
中午時李青柏依言來了店里,但只淺嘗輒止的夾了一口菜,便一言不發離席而去,留下滿桌美味佳肴無人問津。
偏生沒人敢動桌上那些沒被嘗過的菜肴,最終只能倒掉。
此事不知怎的傳了出去,在鎮上引為笑談,上躥下跳大半天的嚴英健更受了奇恥大辱。
恭叔的徒弟,今日負責掌勺的二號大廚鄭江流更是當場自閉,悲憤羞愧得幾欲以頭搶地。
經過這么一折騰,別說蹭李青柏的名氣了,店里不但今日營業額暴跌,怕是負面影響還得持續很久。
往后別人一提到挽月樓,就少不了如此這般的傳言。
“你可有聽聞庸州城風來宗主昔日曾到挽月樓就餐,只嘗一口便停杯投箸拂袖而去?”
“還有此事?挽月樓味道不挺好的嗎?”
“可能是我們地位太低,坐井觀天不曾體會過真正的美食吧?!?
“唉,挽月樓檔次還是差了些?!?
“沒錯。”
“唉,我們沒見過世面啊。”
“唉!”
嚴英健只能將一切歸咎于鄭江流沒能領略恭叔真傳,做出來的菜品差了個層次。
可他又不好得罪掌勺大廚,并且同樣是E級玄士的恭叔,只能找許知峰泄憤。
他卻不知道,在許知峰的眼里,他幾乎已經是個死人了。
下班后,許知峰回家睡覺,再嘗試過一次解析物質。
果不其然,與海底血同樣取自D級異獸的噬玄蛇毒依然無法解析。
許知峰倒也不急,繼續按部就班的推進資源儲備,發育本體,同時將根須網絡進一步蔓延向遠處。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又六天過去。
這天下午,許知峰正一如既往的在種植區摸魚,他的精神實則在瘋狂操控孢子分身發育。
突然,孢子分身本體直徑終于跨過臨界點,達到8.8厘米。
陡然間變化突生,前面許多天孢子本體不斷積累的營養物質與能量開始瘋狂消耗,如同水庫泄洪。
孢子本體抖動起來,愈加猛烈,最終抖成了篩糠模樣。
許久后,本體正式宣告進入下一階段,個頭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么大,但許孢子知道自己本質里與過去有些不同。
他腦袋里又多了些不可名狀的知識。
不需要別人教,他自然而然的明白了進階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