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雛后這便又轉望眾學博:“諸位學博若有私藏,不妨拿來借用,將來秦宮自會還給你們。”
學博們聞言,一臉難堪。
雛后你是真不懂還是什么意思……
都這樣了……你還跟???
再者,雛后說是“借”,可誰又催得動她的債?
眼見雛后助場,韓蓀也只好硬著頭皮來了。
他再次打起精神,掃視眾人道:
“諸位學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學宮的未來,莫要忘記,檀纓是剛剛在此立過論的人,我、司業、璃公主與秦宮,皆已私藏盡出,請諸位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莫再拘謹了。”
一片沉默之中,那個男人,終于站起了身。
“唉!!”龐牧長吁一聲,扶案而起,“別人我不管,我也不勸,既如此,我龐牧說到做到!”
話罷,他苦痛著兩眼一閉,與身后弟子揚臂一揮:“把咱那5副,通通拿來!”
“老師……那不是你攢了很久……用來破境……”
“拿!”
罵走弟子后,龐牧又與韓蓀、雛后道:“牧獻資材,絕非是因為祭酒之言,更非雛后之意,只念檀纓之才。”
“龐學博的為人,定是如此。”韓蓀拱手回禮。
眼見龐牧表態,祭酒、雛后施壓,其他學博也再無了茍縮的機會。
跟……跟跟跟跟……
跟死了算吧……
至少口頭上,他們說會還的。
于是,學博們也只好各自吩咐弟子去取資材。
反正都在一條船上,要沉大家一起沉,學博們本來還是平衡的。
直到雛后的資材被取了回來。
那位年長學士只端著一盒進堂,自己也很懷疑地問道:“雛后……世子沖放在鄒學博這里的……只有這一副么?”
“對啊,就存了一副。”雛后上前取來,大大方方地捧向范伢,“司業,大大方方的用,嬴沖不少這一副。”
范伢沉著臉接過:“那我代檀纓,多謝雛后了……”
這一刻。
學博們集體破功。
前有韓蓀留一手。
后有雛后一手溜。
我們是橫豎都要被坑了對吧?
不多時,又60副資材被奉上了高臺。
秦學宮最后的底,也都押在這上面了。
范伢也早不是一副一副的添,而是五副七副的往里砸。
便是嬴越與姒青篁,此時也神智麻木,只盯著檀纓不說話。
片刻過后,還剩40副……
30副……
20副……
10……
1……
眼睜睜地。
最后那一副資材,也就這樣沒了。
全場死寂,悲痛至極,多數人甚至都不太敢抬頭。
“啊!!!”卻忽聞范伢一吼,“來了!!可算是來了!!!”
瞬時,全體人瞠目血瞪向檀纓。
來了!
氣,來了!
我的道祖啊!!光武顯圣!可他娘的來了啊!
他們的目光里,有期許,有驚愕。
但最多的。
一定是恨!
恨得牙癢。
耗盡了秦宮的公資私藏,倒要看看,最后能出來個什么東西!
然而。
在這飽含著無盡情感與期待的注視下。
檀纓的周身,卻只平平無奇地,蔫蔫地泛出一絲難覓之氣。
此景,猶如所有人都緊瞪著將破的龍蛋,眼看巨龍就要橫空出世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