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赫赫戰功,不亞于司馬氏的戰功。”
“取了西蜀后,鄧將軍愛民如子,勤勉內政,可鄧將軍已功高蓋主,虎踞寶地,在主公的猜疑與司馬氏的誣陷下,終是被定了罪,發配至西域,途中與家人……被刺客所殺……”
“后人云——赫赫皇魏,時生寶臣。忠衛社稷,志靜煙塵。蕩平巴蜀,恢廟咸秦。英銳不泯,激后之人……”
“夠了。”
不知何時,鄧艾已是老淚縱橫,閉目仰天,說不出的悲涼。
“我居功自傲,被人所害,是罪有應得……”鄧艾默默哽咽起來,“可吾妻子兒孫……何錯之有?!我一生造福了百姓,造福了魏國,卻惟獨害了家人啊……”
鄧艾不住捶著胸口。
“父親……”鄧艾之子鄧忠也是哀嘆連連,過去攙扶老父,“父親,沒人怪你,父親忠心為國,后史可鑒,惟獨司馬氏卑鄙,害了父親。兒子若是能多活些時日,必當斬了司馬氏的狗頭,掛在洛陽城上七天七夜!!”
鄧艾搖頭,不住地搖頭:“兒啊,你要珍惜現在的時光,切不可急功近利。”
此時,忽聞一聲大笑,語嫣的聲音一反常態地激昂了起來。
“為何不可急功近利?!”語嫣盯著鄧忠質問道,“鄧小將軍,當時與蜀國大將姜維大戰,險些取勝,你的才能絲毫不遜于姜郎,只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你可甘心?”
“我……”鄧忠渾身一個激靈,自己還未來得及施展才華,便被人所殺,英年早逝,豈能甘心。
“我不甘心。”鄧忠攥著拳頭,眼眶也泛出了不甘的淚水,“時間……我的時間太少……”
父子二人均有曠世之才,只是生不逢時,才終成悲劇。
鄧艾手下眾將也是群情激奮。又是遺憾,又是不甘。
語嫣見大勢已定,舉手間抽出了祝融王的文書。
“鄧將軍父子曠世英才,祝融氏欽佩不已,此番踏入江州,只是驅逐劉備小兒,并無冒犯鄧將軍之意。望將來與鄧將軍永世結好,共拒西蜀。”
鄧家帳下一片大驚,一時間有些難以反映。
鄧艾癡癡問道:“祝融王……不是來奪我江州的?”
語嫣搖搖頭:“恰恰相反。祝融王是來救江州的。”
眾將呆立半晌,突兒響起了徹天的吶喊。
他們本以為江州已是死局,鹿死誰手只是時間問題。可這時祝融王竟獻上了軍師。報以善意,實是天大的喜訊。
鄧艾父子也是面面相覷,面色上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鄧艾本人自然能看得長遠些,此時沒有被這個糖衣炮彈迷昏頭腦。
大家都是以爭霸天下為己任,不可能學雷鋒做好事。
祝融王此舉,無異于收買人心而已,南蠻與劉備的大戰不可避免,在戰前先拉攏到了江州一方,自是好事。
再看遠些,如果這一波江州頂住了。南蠻也并未奪江州,那么之后……
江州就成為了劉備與南蠻的中間地帶,成為了南蠻的一座壁壘,勢必抵擋劉備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已再無爭霸之力。
說的再感人。也不過是利用而已。
可鄧艾不知為什么,明知是被利用,心下卻是很舒服,很泰然。
也許這就是魅力,花軍師的魅力。
她精致地撥開鄧艾的過往,回味他的一生。像是母親在撫摸孩子的臉頰,而后突然話鋒一轉,像父親一樣吶喊著鼓勵他:“沖上去,別怕,我在!”
鄧艾與兒子對視一眼,二人意已絕。
鄧艾踏上前去,泰然躬身行禮:“江州鄧艾,愿向祝融王稱臣。”
此舉,眾將并無太多差異,只是順水推舟的一句話,這樣大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