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漸漸模糊,朦朧。
……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是睜開雙眼。
沙漠,還是那個沙漠,只是已再沒有半個人的影蹤。
方閑望著自己的雙手,并沒有什么傷痕,身上也無太多疼痛。
隨后,他開始瘋狂地挖起沙子。
不知挖了多久。他終于筋疲力盡。
自己太傻了,認(rèn)為有人埋在底下。實際上自己才是最有可能被埋在底下的人,一定是風(fēng)太大了,將大家刮到了不同的地方吧。
懷著這個天真的渴望,他支撐起身體,望了眼太陽。
現(xiàn)在的時間已是傍晚,如果大家活著的話,一定都會向西北走,希望在夜晚來臨前能碰到大家吧。
就這樣,他沒了駱駝,僅憑著雙足,一步步向北走去。
謝天謝地,在太陽幾乎消失的時候,方閑終于看到了光亮,不遠處有一個村落,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
他盡力走快一些,終于在寒冷來臨之前踏入村莊。
村里的人們,同沿途的其它地方有些不同,顯得有些古怪,但方閑又說不出是哪里有古怪。
就這樣懵懵懂懂地,方閑叫住以為路人。
“老大爺……請問這是哪里?”
“這是和平之城。”那個胡子長得有些邋遢的老人回答了他,又端詳了方閑一遍,而后搖搖頭,“你不該來這里。”
“什么意思?”
“沒什么,你不懂。”老人不再言語,便要離去。
“等等,大爺,有沒有見到一些和我服裝類似的旅人,也是黑頭發(fā)的。”
“不知道,別問我。”老大爺不愿多說,看來不是每個老大爺都是那個老大爺。
方閑嘆了口氣,還好金幣可以隨時調(diào)出,他便抓了一把金幣。
“現(xiàn)在可以回答我了么?”
“……”老大爺聽到了金幣的碰撞聲,顯然有所動容,然而他臉上依然保持著應(yīng)有的風(fēng)度和克制,“說吧,你想問什么。”
方閑未開口,不遠處的一個婦人就罵罵地走了過來。
“亞伯,又要榨干無知的旅人?!”婦人年齡不小,皺眉怒視著亞伯,而后拉來方閑,埋怨道,“別理那個只老狐貍,他只看重你手里的金幣。”
方閑一怔,心道,估計您也是看重我手里的金幣吧。
“小伙子。”棕發(fā)婦人看著方閑,臉上滿是慈愛,“你遠道而來,一定累壞了,來我家吧,我的幾個兒子出去了,家里空蕩蕩的,我來招待你。”
“哼。”亞伯不屑道,“瑪麗,怎么,你想永遠讓這個孩子留在你家里么?”
“他有自己的選擇,不用你來指指點點。”瑪麗攔在方閑身前,“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一點人味兒也沒有。”
亞伯不再言語,就此離去,一眼也沒有多看。
瑪麗則拉著方閑,就像一個尋常老太太一樣,一邊問著各種沒溜的問題,一邊領(lǐng)著他朝自己家走去。
“小伙子,你從哪里來啊?”
“東邊吧,說不清楚,瑪麗大嬸,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幾個和我穿著同樣衣服的人。”
“同樣的衣服?”瑪麗打量著方閑,笑道,“旅人穿的都是這個服侍,我當(dāng)然見過。”
“女孩子呢?”方閑急切地問道,“沒有深眼窩高鼻梁,和我一樣也是黑頭發(fā)的女孩子。”
“恐怕沒有。”瑪麗遺憾地搖搖頭,而后安慰道,“別著急,先在我家歇歇,明天一早大嬸幫你去打聽。”
“我怕來不及。”方閑皺眉道,“天已經(jīng)黑了,夜晚的沙漠是能殺死人的,這里有沒有傭兵隊,我想雇傭一伙人幫我去尋找她們。”
“孩子,你一定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