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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兵士這便要上前拿人,雖然楊長帆有些名號,但將龐夫人惹到這個程度,沒人能救他了。
只見楊長帆揮臂一抽,一枚嶄新的牙牌亮在手中:“我看誰敢!”
二位兵士止步,這才看清,這人竟還藏了個祭酒之職的名號。
他們自然不會聽過“祈海祭酒”這種扯淡的官職,但聽過國子祭酒,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儒。
楊長帆也不管許多,信口義憤填膺:“朝廷命官!是你一介女流說拿就拿的?!”
“我呸?。?!”龐夫人一口吐沫星子噴薄而出,“假的!拿下!”
兩名兵士卻猶豫不決。
咱們當(dāng)兵的,負(fù)不起責(zé)任啊。
“你們也是!”楊長帆順手呵斥起兵士,“大明兵士,自當(dāng)聽從將軍號令!對一介女流唯命是從!不怕軍法處置?”
兩個兵士有些慌了,開始后退。
“給我拿下!”龐夫人怒極,奮力推了二人一把。
楊長帆不假思索指著龐夫人鼻子:“又在逼人犯法了??待本祭酒上書巡撫李大人!將瀝海之情說個透徹!誰都逃不過!”
“巡撫的大名也是你說的???”
兩個兵士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經(jīng)退出老遠(yuǎn)。
“你們??混賬!”龐夫人怒罵一聲,轉(zhuǎn)而指向楊長帆,“告訴你!后面的事可不是餉錢那么簡單了!”
“你又要逼千戶犯法不成?”
“好!好!好!”龐夫人無話可說,只掃了一圈干活的諸位,“識相就快快散去,莫要等千戶來了治罪!”
話罷,她拂袖而去。這里是瀝海,她不信楊長帆能活過今天。
龐夫人憤怒地走了,余下眾人可完全沒了主意。
“楊公子……這怎么回事啊?”
“也不必如此吧?”
“要不……我們先避一避?”
不少人這便要搬著凳子撤退,樹還沒倒,猢猻就要散。
“都別走!誰走了今后永不錄用!”楊長帆氣定神閑,“諸位盡可放心,千戶來了,必當(dāng)恭恭敬敬給我認(rèn)個錯!”
“呼!”
炸鍋了,楊長帆瘋了。
翹兒的相公膨脹得要炸了。
“回去做工!”楊長帆再令一聲,這才坐回圓桌前。
做工的人面面相覷,交頭接耳。還真有幾個人當(dāng)場搬著凳子溜了,不敢被牽連。但多數(shù)人沒那么害怕,法不責(zé)眾,大家一窮二白能怎么樣么。
戚繼光坐在桌前,似笑非笑:“賢弟罵得夠狠的啊?!?
“受夠這婆娘了,屢屢背信棄義,我做多大買賣都要被她吃干凈了?!睏铋L帆喝了口氣茶,“再者,哥哥也看到了,瀝海現(xiàn)在的情況成何體統(tǒng)?”
“這個女人是過分了?!?
“我相信,即便是嫂夫人那般忠烈,在軍帳前,該避諱的還是會避諱的,嫂夫人到底知輕重,真賢惠?!?
“能不能不說她?”
“抱歉……”
“喝茶。”
“喝茶?!?
“等一下龐取義來了,我就坐在這里,不要讓我出面?!?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