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妮哈又回到了沈憫芮手里。
小姐的命啊。
忙碌了一整天,楊長帆本欲睡去,不料入夜仍有客人。
鳳海剛打開大門便見到了一個光溜溜的腦袋,眼前一濃眉大眼的光頭面色沉重。
未等鳳海說話,光頭便雙手奉上一柄刀,鞠躬低頭道:“趙光頭,向楊公子謝罪,聽憑處置。”
鳳海表示難以理解:“有事明早再來吧。”
“我只能晚上前來。”光頭依然鞠著躬。
“那你等著……”鳳海接過刀刃,一面打量一面朝楊長帆臥房走去,這柄刀很細很長也很輕,完全不是大刀該有的樣子,倒像是一個裝飾品。
楊長帆看到這柄刀倒是嚇得不輕。
貨真價實的武士刀,精鋼上品,正是砍在自己胸口的那一柄。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該來的總要來,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他這便讓鳳海哪來回哪去,自己親自出門迎接了這位客人。
來到門口,莫想到這位依然躬著身沒有抬頭,不過光看天靈蓋也知道是誰了。
楊長帆握著那柄武士刀不緊不慢走去,口中嘟囔道:“怎么稱呼?”
“有姓無名,就叫趙光頭。”光頭依然沒抬頭。
“進吧。”楊長帆轉(zhuǎn)過身去,“深夜無茶無酒,有什么事在此說吧。”
光頭這才進了院子,回身關(guān)好大門后,沒有一絲猶豫,直挺挺跪在楊長帆面前。
“刀子是我下的,我來還。”光頭說著撕開外衣,露出本就有幾道刀疤的胸口,“楊公子請加倍奉還!”
“別來這套。”楊長帆擺手道,“直接說你主子的意思。”
“船主讓我用命來謝罪。”
“那好。”楊長帆拔刀出鞘,光是這一下子就感覺到此刀出奇地柔滑,隨即不做停留,揮刀直砍趙光頭左頸。
趙光頭眼也不眨,就這么盯著楊長帆。
楊長帆雖沒有下殺手,卻也是真的砍得入肉幾分,血就這么滲了出來。
趙光頭依舊跪地直視楊長帆,沒有絲毫動搖。
“你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不知道。”趙光頭搖頭。
楊長帆依然用刀頂其脖頸:“說完你主子的意思我再殺你。”
“白銀十萬兩送至府上,只求接走毛海峰,此后兩家永世交好。若船主有一絲報復的念頭,天誅地滅!”
“你主子認為我信這個?”
“上至日本大名,下至漁戶小兒,船主從無虛言。”
“回你主子,別拿我當傻子。毛海峰在我手里一日,我便高枕無憂一日,若是放了毛海峰,我必死無疑。”
“楊公子,船主從來說一不二!”
“你也說一不二對吧。”
“不錯!”
“你的命現(xiàn)在是我的對吧?”
“當然!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就好了。你的命現(xiàn)在是我的,我第二刀還沒有砍,什么時候我想砍的時候再砍。”楊長帆按刀回鞘,冷冷一笑。
“楊公子想什么時候砍,就什么時候砍。”
“反正今天興趣不大。”楊長帆轉(zhuǎn)身揮手,“你走吧。不對,你從沒來過。”
趙光頭哪肯就這么走了,當即搓著膝蓋往前挪了挪:“船主有令,換不回毛公子,我就不要回去了。”
“那怎么著,給我賣命?”
“楊公子你還是殺了我吧。”趙光頭嘆了口氣,“此番罪責全在我一人,謝罪至死,總好過茍且偷生。”
“你還得活著,給你家主子傳話。”
“哎……”
“告訴他,毛海峰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