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自己需要的那種。
最后,他與夏正停在了徐府門前,也就是曾經的何府。
二人都有些慌。
“你不是說徐文長以教書為生。連娶妻的錢都沒有么?”
“上次去山陰,是那樣的?!毕恼驹谶@里也慌了,“這宅子,該是比趙督軍的不差吧?”
“全浙江也數不出五個了?!?
“待我問問。”夏正左右四望,找了位老叟詢問過后,才回身過來,“徐文長也是剛剛搬進來的,這里原先是李天寵那個外甥的宅子。”
“原來如此……”胡宗憲繼而問道,“那怎么輪上徐文長住進來了?”
“老人說是瀝海的楊長帆把宅子收了,贈與徐文長居住?!?
胡宗憲眉色一皺:“先前不是讓你找楊長帆引薦徐文長的么?”
“是了……可楊參議的意思是徐文長不過是個妄人,不請也罷。我隨后去了山陰與他談過,他對做幕僚也興趣不大……”
胡宗憲已瞇眼,抬頭望向牌匾:“咱們被騙了啊。”
“我真的不懂了?!毕恼櫭紦项^道,“楊長帆到底在想什么?他還真打算做到知府巡撫么?還是敝帚自珍?”
“我看不,楊參議眼光毒得很,趙督軍對其贊賞有加,眼下虎銃的事也做得漂亮,與戚將軍更是不知如何熟識的。他要藏著的人,差不了?!?
“……”夏正無言以對,“只是……這樣一個老秀才,教書先生,解得了東南之局么?”
“你真以為東南的關鍵是在戰事上么?”胡宗憲笑道。
“可眼前,戰事依然是頭等要事吧?”
“我看還真不是頭等?!焙趹棁@道,“先前滸墅關下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倭寇烏合之眾,是決計打不到這里的?!?
“我明白,都是那個瘋癲的徐海?!?
“不錯,汪直、徐海,我的這兩個徽州老鄉,才是一切的關鍵?!?
“汝貞兄言之有理,可這二人……”
“所以,我們要來這里啊?!焙趹椞种噶酥概曝?,“恕我直言,你畢竟與夏言同脈,太過正人君子,謀事太過耿直。”
“我只當汝貞兄是在夸我了?!毕恼龑擂涡Φ?。
胡宗憲卻并不是在夸人:“只是在這世道,正人君子的辦法是行不通的,我一步步走到這里,實在沒什么光明正大的行徑。”
“……我明白。”
胡宗憲說著拍了拍夏正:“放心,你我共事多年,早已情同手足,只是現在的境況,需要一位邪才,需要毒計?!?
“完全明白,汝貞兄無需多言?!?
“那就好,我欽佩夏首輔,也同樣欽佩你,君子終究是君子。”胡宗憲點了點頭,終于敲響了房門。
根本就沒有三顧茅廬的矜持,房門立刻打開,好像有人就在門前閑呆著。
開門的人就更詭了,個頭幾乎比門梁相齊,全紹興,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傻大個了。
“楊參議?”
“胡巡撫?”
兩邊相對都是吃了一驚。
胡宗憲反應更快一些,很快笑起來:“我明白了,楊參議甘為徐先生門童??!”
“我……這……”楊長帆真的沒法解釋了,他確實是來幫徐文長掃院子的。要說他小人家現在也是位高權重了,三天兩頭有的沒的來幫老秀才掃院子,這是怎樣的誠意,他本希望用這樣的誠意感動徐文長,卻沒想到撞上了這只老狐貍。
沒有辦法,到底是全浙江的巡撫,雖然極不情愿,但楊長帆也只好請進來。
“徐先生在么?”胡宗憲進了院子四顧問道。
“在房中備考。”
徐文長還在房中備考苦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