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特七:“這光頭還不是殺的時候。”
趙光頭隨即笑道:“這位朋友,不要急。”
特七越來越覺得,倭寇腦子都有問題,要么切自己肚子,要么求著人抹自己脖子。
楊長帆哄好了特七后才說道:“信中的內容,我提前告知你一下。”
“請說。”
“我要去日本了,要去很久。”
“……”趙光頭心思一動,這不是去找死么?
“我希望在日本的時候,你來貼身保護我。”楊長帆凝視著趙光頭說道,“我平安歸來之日,就是毛海峰自由之時。”
趙光頭瞳色驟亮:“明白了!一定轉告船主!”
“相反,如果我有所不測,毛海峰也休想活到下個月。”
“……明白。”
“另外,這些事只在我和船主之間,不得向外透露。”
“自然,船主知其中利害。”
縱橫東海護身符,便是汪直的庇護。
現下的東海,大明使節的身份可并不好用,葡萄牙商人和日本浪人都不是講規矩的人,好在,他們都敬畏汪直。
幾天后,總督府回信,允了楊長帆的請求,十一月出發即可。其實本身他也沒法這么快成行,朝廷還要賦予楊長帆“訓倭使節”的身份,來來去去也要一個月時間。
只有一點,到底還是來了。
胡宗憲特批楊長貴入杭州府學學習,另親筆寫了一封信與楊壽全,大抵意思是你的兩個兒子都是人才,大兒子遠行,小兒子來杭州讀書,你不妨也搬來杭州,這邊房子都給你準備好了。
此舉意欲明確,楊長帆到底是個人才,又精通火器制造,老遠去日本,為保其無二心,你的家人我就收下了。這也是很正常的手段,能不去北京而是去杭州已經是恩典了。
對于家人來說,搬去杭州倒也無妨,本身會稽的田已經被海瑞收得七七八八,呆在這里也沒什么意思,杭州不僅繁華舒適,關鍵的好處是楊長貴上學近。
但這事,還是要等翹兒產后再操辦。
……
十月初九,一聲嬰兒的啼哭響徹瀝海。
楊長帆身在房中,看著一個腦袋瓜一點一點鉆出來,最終被接生婆順溜一提,架著腋下高高抬起。
“恭喜老爺少爺!!”接生婆已極大的音量喊道,“帶把兒的!!!!”
楊長帆可沒功夫看孩子,雖然想看,但他知道最辛苦的是他娘。
他這便陪到翹兒身旁,握著她的手道:“辛苦了。”
翹兒無力地看著接生婆摘下胎膜剪斷臍帶,握著楊長帆的手,留下一股熱淚。
“你……多看他幾眼,多抱抱他……”
“是……”楊長帆也有些哽咽,“只是名字……我實在想不出。”
“我想了。”翹兒摸著楊長帆的臉道,“楊必歸。”
“好,就叫必歸,必須……必定,歸來。”
楊必歸出生后,全家都在極力觀察。之所以是觀察而不是呵護,主要是因為楊長帆的黑歷史,他曾經有一些先天疾病,要確保楊必歸沒有。
至少在楊長帆走的時候,楊必歸是個十分健康的新生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