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若市,周圍澎湖諸島也各有其營生,楊長帆站在港口遙望盛景,恍惚也體會到了汪直在岑港時的感覺。
“船主,弗朗機的貨入庫了。”趙光頭粗獷的聲音打斷了楊長帆的暢想。
楊長帆卻不愿停下,只揮臂道:“光頭,你看澎湖之景,比之岑港如何?”
趙光頭一愣,隨著楊長帆掃視一番:“誰更熱鬧不好說,但這里比當年岑港有規矩。”
“怎么說?”
“還是船主管的好啊,紀法嚴明,因地制宜,及早規劃,有庫房有貨港,有街市有營房。”趙光頭笑著指向主島深處,“可能船主還不知道,那里已經是窯子了。”
“窯子?”
趙光頭撓頭笑道:“咱們這兒爺們兒多,不少對岸的娘們兒都來咱們這兒做生意,一晚上十幾……”
“打住。”楊長帆抬手道,“你也去過?”
“我怎么可能去那種地方!”光頭正義凜然道。
“這事要小心,窯姐兒生意做的太密,太集中,容易染病。”楊長帆很認真地指點道,“讓各位首領注意一些,現在正是要發力的時候,來幾千個人得臟病就不好了。”
趙光頭哈哈一笑:“老船主托業于你果然不虛,什么事都能想得這么周全。”
“哪里的話,我不過以船主虛名為號,方便與各方處事,這家業還是少主的。”楊長帆說著思量道,“差不多,也該接少主過來了吧……”
“這地方可裝不下了!”趙光頭連連道,“再者,九州那么舒服,少主怕是不愿意來。”
“裝不下倒是真的。”楊長帆托腮道,“弟兄們的家眷也不好過來,怪不得窯姐兒生意好。”
話罷,他轉身東望:“再積一批資材,準備去東番吧。”
“這么快?咱們算站穩澎湖了么?”
“就是要快,慢了就來不及了。”
二人正說著,胡宗憲引兩弗朗機人前來港口。
其中一位短發高頸,身高直與楊長帆比肩,正是弗朗機商魁沙加路,混在澳門已近十年,擁有一口流利的粵語,他身后那位楊長帆雖然不認識,但從黑色的長袍和手中的小本本看來,該是傳教士無疑。
有些存在,無可避免,無孔不入的出現了。
“船主!”沙加路老遠熱情招手,“大生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