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超多好看小說”楊長帆愣了一下,“莫非……又……又添新丁了……”
“老五上個月剛生,在我娘那里。”
“都老五了啊……”
汪滶的婚事,以及他口中的“老五”問題,始終是徽王府避不開又搞不定的麻煩。
只因,徽王府的存在,就是律法之外的事情。
要說這個麻煩,先要說他爹汪直。
汪直重義重信,不僅僅是對外,對內更是如此。他在老家已有正妻胡氏,長子汪滶,因此即便成為東海之王,他仍未再娶妻納妾,在外也只是收了毛海峰、楊長帆兩位義子。因此,徽王府雖然不怎么規矩,但汪直對自身宗族禮法的要求還是講究的,而且是真的以王侯的禮法在要求自己。
所以楊長帆也是按這樣的禮法,擁汪滶繼位,將船主與徽王的身份剝離開來,徽王享徽王的福,船主操船主的心。他這個船主雖然是汪直點的,但實際上在九州,汪滶也曾親下文書封過他一次,這才徹底做到了名正言順合理合法。
可終究有些事情很難合理合法,比如汪滶的婚事。
早在汪直身死之時,薩摩國守護島津氏與平戶豪族松浦氏就已遞過信來,有意與新任徽王聯姻。前者島津氏家督島津貴久是戰國頗具競爭力的大名,與徽王府有銀、炮交易,后者則是平戶島本地豪族,家督松浦隆信則是肥前國平戶島本地大名,雖沒有島津氏強大,與徽王府合作卻更緊密一些。
照理說,與這雙方任何一邊聯姻都是雙贏的穩定局面,但楊長帆眼光必須要遠一些,如果徽王族混入了日本血統,這頂倭寇的帽子可就死也洗不清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小說網.
徽王的婚事,他本不便管,但汪滶之母,汪直遺孀胡老太太卻也不敢做主,最終與楊長帆商議。楊長帆自然表明不要與倭人聯姻,非要聯姻的話,可以是側室,但絕不能是正室。雖然偶有先納側室再娶正室的例子,但這事實在不好聊,無論島津還是松浦,也都是個人物,總不能跟人家說,咱們看不上你當正妻,要不先嫁過來當個小妾吧?
那時,徽王的婚事曾提上過日程,但為了合理合法,不跌面子,總要有個門當戶對。
汪直自封王侯,首選的媳婦,一定是其他王侯家的小姐,可大明的王侯再傻,也不會傻到跟徽王府聯姻,日本、琉球的王侯又看不上,這首選幾乎是沒戲了。
次選則是名門望族的小姐,也就是大家閨秀,徽王府曾書信有暗中合作的東南豪族,表示我們徽王歲數到了,有合適的小姐咱們媒一下啊?
豪族選擇了無視,合作賺錢可以,拉我下水還是算了。
再次,就只能從平民中選了。
奈何徽王府身處九州,鐵定不能選九州倭人,只能選九州漢人,可漢人都被逼到九州來了,能有幾個善類?至于良家女子,怕是玩兒命也找不到了。
徽王的婚事,就此被一拖再拖。
但生理上的事,是不能拖的。早在汪滶第一天上岸,楊長帆就送了他一名倭女子,作為一個在牢中憋悶了二十年的男青年,汪滶是不可能慫的。之后他坐徽王之位,不要操心,只用享福,九州也沒那么多福可以享,食色性也,就這兩方面。
值得一提的是,汪滶有一件事沒有聽楊長帆的,既沒有做任何措施,最后一刻也不愿拔出來,憋屈了二十年,至少在這一刻,他要酣暢淋漓,毫無保留。
一年后,當一名倭女子抱著一個胖娃娃出現在汪滶面前的時候,汪滶終于慫了。
他不敢告知母親,只叫來楊長帆商議。
楊長帆也慫了。
這是個私生子,而且是與倭人產生的私生子,按照明律,這屬于通奸,浸不浸豬籠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