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諸多官吏都理解汪滶,很理解。
若是換個人,楊長帆獨攬大權,主公怕是早就急了,可汪滶楊長帆之間,卻是半點裂隙也不曾有過。
只因汪滶能安心的在九州吃喝玩樂,全是拜楊長帆所賜。
想當年,為誘老船主上岸,放汪滶回九州,海盜首領們沒什么政治頭腦,并不怎么殷勤,唯有楊長帆,畢恭畢敬,請吃請喝送姬妾。
再之后,汪直身死,群龍無首,除幾位老江湖外,其余首領們并無什么大節大義,領袖一去,這便開始吵著分贓散貨,也正是楊長帆,恩威并施,以杭州之利為誘,穩住局面,而后一舉奪杭州祭老船主,立威的同時一步步穩定局勢,終是維持住了徽王府。
時至今日,楊長帆取東番征南洋,威風漸超老船主,四方周旋,還肯拜汪滶這個王,汪滶就已經很滿意了。因為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來主事,徽王府這三個字必然早已成為歷史,經歷了半生的牢獄之苦,汪滶更知平安之福。楊長帆的船主并非是他封的,他徽王之位卻算得上是楊長帆賜的。
老遠見楊長帆一行走來,汪滶第一個興奮呼道:“長帆讓我等得好久!”
楊長帆誠惶誠恐趕來,與徽王鞠躬行禮:“琉球議事,耽誤了行程,主公恕罪?!?
“哪里的話,就是回家,早回晚回都是回。”
楊長帆與眾人打過招呼后,引出兩車南洋特產與呂宋美女,汪滶著實眼睛一亮。若是幾年前,他當即就會親自收了,但現在還有很麻煩的事情,他這便賞貨物與眾人,令仆人安置呂宋美女,自己則只拉著楊長帆進廳,單獨議事。
楊長帆出外多年,無論東番南洋,都是暴曬的買賣,如今身材緊了一些,膚色更是黑了一些,神情也多了些領袖不得不有的冷峻。汪滶卻相反,徽王府養尊處優的日子讓他添了不少膘,無論體態還是神色,都多了些中年人平和的味道。
二人相見,汪滶半句政事都不問,只聊楊長帆出東番南洋的見聞,楊長帆也投其所好,聊些土著、呂宋國的事情,汪滶倒也聽得津津有味。
不覺間,聊了半個時辰,楊長帆嗓子都干了,汪滶這才說出召楊長帆回來的目的。
“長帆,你看,我也是這個歲數了?!蓖魸E的笑容可謂是憨態可掬,“婚事,是不是要抓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