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總行長叫個人過去,被叫的人自當(dāng)趕緊屁顛屁顛地滾過去。但這次不同,是由總行長司機開車,送著總行長秘書親自過來請人,能有此待遇的,恐怕唯林強一人了吧。
寬敞的豪華版商務(wù)轎車中,林強雙臂癱在后座真皮靠背上,看著主駕駛與副駕駛上的二位,不由得唏噓不已。
李國強,錢渤,如此大的風(fēng)波過后,這兩個離邢禮最近的人竟然都活了下來。
只是現(xiàn)在坐在后座上的不再是邢禮,而是自己。
世事弄人,沒想到竟然會有這番轉(zhuǎn)折。
前面這二位,皆是四十開外的人,此時跟比自己小了一輪多的林強坐在一個車子里,竟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錢渤的反應(yīng)還在情理之中,李國強則顯得有些過分了,這位老司機連拿著方向盤的雙手都有些顫抖。
“國強,好好開車,看前面。”錢渤不免有些不解。
“是……是……”李國強擦了把汗,直視前方。
“沒什么的,不必如此。”林強俯身拍了拍李國強的靠座,“事情都過去了。”
“是是……”李國強聞言更加驚慌了。
錢渤看著二人的神色,自然也猜出了一些,恐怕就像與自己的交易一樣,林強也早早與李國強接洽了吧。
如此一來,反倒讓錢渤的負罪感輕了一些,倒戈的過程中,有個同黨。令人壓力驟減。
“那伙人的事情,果然沒有深究……”錢渤迅速換了副臉色。轉(zhuǎn)頭沖林強笑道,“這還要多謝林主任網(wǎng)開一面。”
“哪里,那不是我,是陳行遠網(wǎng)開一面。”林強擺了擺手。
“哦?”錢渤聞言又有些慌亂,“那現(xiàn)在的情況……他不會再……”
顯然,今非昔比,一日之前,林強在陳行遠面前話語權(quán)極大。現(xiàn)在卻反目成仇了,錢渤只怕當(dāng)時不深究的交易,現(xiàn)在不作數(shù)了。
“應(yīng)該不會。”林強安慰道,“那些人已經(jīng)招出了邢禮,這就夠了。你們二人沒有留下什么雇傭犯罪分子的證據(jù),沒必要楞往你們頭上扯。”
“那就好……那就好……”李國強捂著心臟,滿臉虛汗。“要是沾上這事兒了……可沒完了。林主任,往后還要考您的照應(yīng)……”
其實林強是給自己留了一步,確實,當(dāng)時聯(lián)系武警部隊領(lǐng)導(dǎo)的人是陳行遠,但抓過人之后,幾名夜襲的罪犯已經(jīng)轉(zhuǎn)交給薊京的公安部門進入常規(guī)審訊。幾名罪犯也算識時務(wù),服從了暗中的安排,直接招出了邢禮,免去了中間雜七雜八的事情。李國強與錢渤也便大難不死了。現(xiàn)在林強這么說,無非是要這兩位念著自己的恩德。
“對了。”林強轉(zhuǎn)而問道。“錢渤,紀委的人沒有請你喝茶么?”
“請了……”錢渤咽了口吐沫。轉(zhuǎn)視前方,“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索性的是,我個人資產(chǎn)很干凈,交代過問題后,便暫時放出來了。”
“哦?紀委這么好說話?”
“其實,中間邱董好像也幫忙說話了……”錢渤擦了把額頭,“邱董后來對我說,銀行培養(yǎng)出一個洞悉全局的秘書不易,念在我沒涉嫌贓款的情況下,讓我將功補過……”
他說著,又是轉(zhuǎn)向林強:“林強,初任董事長絕對不簡單,無論是思路,氣場還是背景,都強到讓人難以理解,竟能保得我全身……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呵呵,你全身是自己保的。”林強笑道,“你如果涉嫌贓款了,那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哎……”錢渤頹喪地搖了搖頭,“我也不過是想借著邢禮的勢頭,謀個一官半職罷了,那些贓款,到我這里也不會留下什么,真的看不上。再者說,邢禮這人小心得緊,我根本不知道他收了多少贓款,更不少到存放在哪里。”
錢渤說到此,又是滿臉疑惑狀:“話說林強……我跟了邢禮這么多年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