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成全這話是在罵袁冠奎,任由屬下反抗情緒滋生而無作為。
之前成全一直稱得上和藹,現在一變臉就是這么重的話,這讓袁冠奎一時間呆住,后脊發涼。被林強罵,他不怕,因為自己的舅舅官職更高,但現在面對億萬身家的頂頭上司,單是身份上的威壓就夠他受的了。
秦政也是一寒,見袁冠奎呆滯,一掌拍在他背上,厲聲道:“冠奎,表個態。”
“是……是……”袁冠奎咽了口吐沫,連連說道,“本來一切盡在掌控,沒想到林強突然出來翻舊賬……”
“這也叫掌控?”成全輕笑一聲,抬手道,“要把林強也掌控進去,才叫掌控吧?”
秦政心中也罵外甥不懂事,事情發生了就是要誠懇地認錯,越是狡辯越會讓上司生氣。
成全搖了搖頭,沖秦政道:“陳行遠大力舉薦你,我才決心讓你和你的人擔當重任,這完全是看在長輩的面子上,明白么?”
“嗯。”秦政面對比自己小上兩輪的成全,不敢有絲毫傲氣,只壓著外甥的頭低聲道,“這邊我也會再跟進,龍源不能丟。”
“知道就好。”成全這才拾起筷子,夾了口菜送到袁冠奎碗里,和藹笑道,“今后還要努力,不要再搞成這樣子了。”
袁冠奎受寵若驚。
此時,一個相貌平凡的寸頭男子推門進來,滿面憨笑。
“抱歉。成總,來晚了。”
“坐。”成全點了點身旁的椅子。
秦政驚疑地看著此人,只覺得有些面熟。
“秦主任。”寸頭男子坐下后也沖秦政打了個招呼,“我是東區支行的,魏航。”
“對對,見過!”秦政拍著腦袋道,“等等……你不是分到聯合銀行了么?”
“嗯,現在調動到林強手下工作。”魏航笑道,“人在曹營心在漢吶。”
秦政一愣,又看了看成全淡然的表情。已經確定這人是負責盯著林強的探子了。商場上這種事屢見不鮮。但通常只是針對高層管理或者尖端技術才需要間諜,秦政搞不明白,一個小小的營業廳有安插眼線的必要么?
成全重視的到底是龍源,還是林強個人?
林強、十月與成全的糾葛秦政也略有耳聞。可是站在成全這種位置上。什么不是手到擒來。有必要這樣做么?
秦政自行搖了搖頭,打斷思索,不該問的別問。不該想的也別想,現在該做的,就是抓住人生的最后一次關鍵性機會,突破自己的極限,往上爬一爬。
“簡單說一下情況吧。”成全吃著東西,隨口說道。
“嗯。”魏航倒也記得清楚,當即道,“林強很有辦法,連哄帶騙地將大多數客戶拉到他那邊,今天一天就吸納了2000萬左右的存款,達到了之前龍源總儲備的20左右。”
“陳伯伯說的沒錯,果然有些能耐。”成全繼而問道,“這中間有沒有什么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有的。”魏航點頭道,“為求速度,他們業務辦的很粗糙,很多手續必定不齊,尤其是身份證件上,他吩咐我們可以將系統內的資料備份一下,假裝是當場復印的。”
“能做文章么?”成全很快問道。
“可以的。”魏航咧嘴一笑,“這中間有些欺騙點和違規點,只要客戶投訴,他是有麻煩的,薊京銀行這一邊,也可以審查一下過戶資料,表明手續有問題,暫時關閉龍源的過戶渠道。”
“關閉渠道不好。”成全擺了擺手,“這個是相互的,不能做先失道的人。”
“那就只有投訴了……”魏航低聲道,“依林強現在的身份,投訴到聯合銀行估計也沒有人敢管他,既然這樣,就只有通過銀監會了。”
“銀監會,沒打過交道。”成全皺眉道,“沒記錯的話,前任行長邢禮的夫人就在銀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