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屬正常。
怪不得,同是華北地區的兄弟電廠,冀北電廠要從豐州電廠取點經能如此之難。
其實苗德林畢竟沒有做錯什么,只是沒有做對罷了,錯的還是小壯的母親,萬不該摘下安全帽。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心智上,張逸夫是清的,他知道事事難分對錯。
可此時此刻,他早已是個局中人。
“牛叔,眼不見為凈,咱們不求他們幫忙。”張逸夫一個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而后將杯子狠狠砸在桌上,壯志豪言傾吐而出,“彌補過去的遺憾,我沒那個本事,爭眼前的達標,我有一萬個信心,這當口,咱們別再想什么苗德林,什么姚新宇,咱們做自己的,好好做。”
牛大猛頃刻間被感染到,暫時抽離出悲傷,拿起酒瓶痛悶一口:“痛快!痛快!咱們不想那些過去的事了,抓緊達標,你也是,老段介紹來的工隊也是,這都是老天在給咱們打氣!看那苗德林再狂到哪天!”
隨后,牛大猛搶著把賬結了,二人晃晃悠悠一路痛聊,張逸夫剛把牛大猛送進房間后不久,里面便傳來了轟鳴的鼾聲。
張逸夫打起精神,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把臉,刷干凈酒氣,對著鏡子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給自己打氣。
正此時,漆黑的屋內傳來了老段的聲音。
“回來了?”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少喝,明天是正事。”躺在床上的段有為話罷,自嘲一笑,“也不怪你,老牛拉你喝酒,不得不喝,趕緊睡吧,明天我叫你。”
還是局外人清閑,雖然利益上微微吃虧,但落得清靜,心無煩擾。
張逸夫覺得,從某種意義上說,老段比老牛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