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想也沒用,先把煤耗的事情做好再說吧。≥頂≥點≥小≥說,”張逸夫勉為其難答道,“這其中還要趙局長多指導,其實我有幾次想請教您,您都不在。”
“我這邊好說。”趙文遠悠悠道,“關(guān)鍵是有部分人,他們摸不清你的態(tài)度。賈天蕓如果走了,如何利用好她的鋪墊,消除這些人的疑慮,才是你現(xiàn)在要思考的。”
張逸夫微微思索一番,便覺出老趙的高明。就算賈天蕓突然離去,她鋪墊的資源也都在,這些資源暫時必會落到自己手里,如果沒控制好,勢單力薄的自己很容易被各方刁難,資源甚至會被瓜分掉,但如果利用好分配好了,博得了多數(shù)人的贊賞,這位子也就算坐穩(wěn)了。
那這些資源都包括什么呢?
眼下的招標?這個不能動,牌坊已經(jīng)立上了,想當婊子也沒人敢上你。
后續(xù)的工程?這個工程量很大,張逸夫真的希望能分出去,但這會兒大家對這類工程都不感冒,各個電建公司各掃門前雪,大量民企介入之前,這根本就是苦差事。
再后面是什么?
想到此,張逸夫豁然開朗。
冀北的重量級節(jié)能改造工程已經(jīng)提上了議程,報到部里批了下來,不能停了,這本來該是賈天蕓拍板一切的大工程,倘若她一走,這個權(quán)力會落到誰手里?
張逸夫還是有基本的自知之明的,依自己的資歷和背景,完全不夠格拍板這種級別的工程,勢必會被介入,如果在他人介入之前,自己能主動放權(quán)出去。這樣不但事情過渡得漂亮,得權(quán)者也會念自己的好!
再往實際情況靠一靠,出國考察,便是一個投橄欖枝機會,邀請更有實力的權(quán)威人士帶隊,將資源拱手送上。方才是上上之選。
趙文遠人在外,內(nèi)部的事情卻完全沒有放下,已經(jīng)替張逸夫做了不少思量。
“趙局長明示。”張逸夫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還是得參考一下老趙的想法。
“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我這邊主要還是調(diào)度和電網(wǎng)運行工作。”趙文遠抿了抿嘴,喝了口水,“你也別問我了,做這事,誰是頂天的決策人。就去問誰吧。”
“……你的意思是,穆部長?”
“呵呵,逸夫,多長個心眼兒。”趙文遠笑道,“投桃報李,不在于‘桃李’,在于‘投報’。”
“是,趙局長點醒我了。”張逸夫也確實覺得。自己跟幕后老板最近少了些交流,抱賈姥姥這條金大腿抱得太死。怠慢了原先的鐵大腿,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是自己不對。
“呵呵,不用我點,你自己也能想通的。”趙文遠說著拍了拍桌上厚厚的文件,“積了這么久。我得忙活兩天了。”
“你忙。”張逸夫這便起身告退,“有事隨時叫我過來,現(xiàn)在巴局都不跟我多說話,我都不知道找誰匯報工作了。”
“還是你多找他吧,局長畢竟是局長。”
“明白。”
出了趙文遠的辦公室。張逸夫心中還留有絲絲暖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有的人怕自己,有的人恨自己,也有的人巴結(jié)自己,但他們都不會說出真實的內(nèi)心所想,只是想在動亂中保全自身,抑或是趁機牟利,抑或是冷眼看笑話。
只有趙文遠,在張逸夫自己都在迷茫,在翹尾巴的時候,指出了不足,指了條路,也許不少人都知道賈天蕓要走了,也許賈天蕓自己都知道,可就是沒人告訴張逸夫,這些人中,怕是不少等著看笑話呢,等著看老虎撤走狐貍無處藏身的笑話呢。
這就好像所有人都在瞞著張逸夫,給你構(gòu)建了一副安逸美好的畫面,但其實這個畫面是虛幻的,其實處處是陷阱,人人藏把刀。好在老趙在回來后第一時間就說了,你得趕緊找條老虎假威,更深層的意思則是,你之前做得過猶不及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