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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滇南行程就此展開,主路線自然是圍繞著金沙江、怒江和瀾滄江三大流域,其間也順帶考察周圍的地縣電力局以及農電,侯豐聯系招待也算透徹,各地頭目也是一片和氣,有條件的,甚至可以請來當地的水文、水利部門干部帶路考察。
雖然實際情況是50%的時間在路上,剩下的時間又是50%在吃吃喝喝,真正來到江邊鄉下的時間屈指可數,但這也夠了,不是你盯著大江看得越久就越有用的,除去知識技術理解外,最關鍵的還是搞好和這幫人的關系,對博哥尤是如此。
博哥在這里更是如魚得水,就像一個在正規角斗場身經百戰的斗士來到了二線城市的地下拳擊臺,無論是處關系,熱場面還是套話,幾乎都手到擒來,這邊人還相對單純耿直,但心里也有那么一絲絲油滑和利益心在蠢蠢欲動,博哥一挑,就翻涌開來。
《云計劃》在路途中也愈發完善,對三江有了更現實具體的規劃。
首先是瀾滄江,湄公河上游中國境內河段名稱,主干流長度2139千米,水量充沛,落差集中,滇南政府從50年代起就開始組織研究開發,80年代中期到達高峰,得到了水電部門的全力支持,如今正要啟動的蠻灣水電站正是開山之筆,其后將有十余個規劃中的水電站上馬,形成瀾滄江水電基地,尤其在電力改革,公司化經營后,這個進程將大大加速。
再看怒江,現下雖風平浪靜,卻是未來最大的爭議所在。
21世紀初。滇南政府吃到了水電的甜頭,將目光瞄向了這個干凈的處女——怒江,很快與五大發電集團之一形成了戰略合作。勘測規劃出了開發戰略,報到薊京批示。然而這一批示就是五年。當時繼三溪的成功后,全國都開始大搞水電,國家層面上對于水電建設也采取了謹慎的態度,怒江規劃沒有趕上好時候,滇南政府其后多次組織人馬上京請命,連續數年在“兩會”上請纓,均未得到明確的允許。
并不是說怒江就比其它江要高貴多少,主要問題還是生不逢時。在全國重要流域都已經開始開發的情況下,在渭河流域大水災,三門峽大壩再次背鍋的前提下,在諸多環境問題都歸結于水電開發的背景下,這會兒滇南提出了這個規劃,領導真的要慎重了。
與環保界輿論尋求一種妥協,留下中國最后的處女地,在這個強調人權的時代就不要折騰原住民移民了,我國水電已經相當多了,滇南再開發怒江自己也用不到。只能往外送,沿海城市已經不需要那么多電力了……這諸多原因交織在一起,讓怒江開發的規劃長期止步于一個規劃。
其實說白了。對于領導層而言,無非就是弊大于利。
你供電吧明明淤夠了!還折騰什么?不就是為了省gdp,開發電企的那點利益么?在反對的驚濤駭浪中,中央沒有站在滇南這一邊,只因利益有限。
想著三溪,都被反對成這樣了,照樣上馬,因為它是壯舉,可以創造許多個第一。這才確定了是利大于弊。
繞過生不逢時的怒江開發,最后來到了金沙江。
金沙江的開發相對溫和一些。并未遭遇太大的阻力,也恰恰符合國家的發電期望。規劃中的電站一一上馬,屬于一步一個腳印。對于金沙江水電基地來說,主力多半在泗川,而非滇南,而滇南在政策上也受益,趕上西電東送的大潮,因此開發順暢。
著眼此時此刻,瀾滄江的規劃已經開始實施,插手空間不大。
先著手瀾滄江也絕對是正確之選,拿三溪來比較,計劃1820萬的裝機容量,需要搬遷110萬人口,相當于為了每百萬瓦裝機容量需要搬遷60人,而瀾滄江8個電站,規劃容量1590萬,需要搬遷不到8萬人,相當于每百萬千瓦需要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