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再適應(yīng)高強度工作,我們在勞動合同中已經(jīng)對這種情況作出解釋,公司可以選擇支付半年的薪水來解除勞動關(guān)系。張總您放心,我跟他本人交流過了,沒有異議,他知道公司不是國家機關(guān)。”
本來還算輕松的會場,蒙上了一層陰霾。
這種程度的肝炎,其實就是癌癥,別說民營企業(yè)不可能兜著他,就算是國企、機關(guān),效益好的能給他兜著,效益不好的也會想方設(shè)法給他弄走。
“他來多久了。”
“不到半年。”人事主管微微低頭,他感覺責任到他身上了,體檢的時候更嚴格一些,也許能杜絕這樣的事。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理性地站在公司角度而言,剛招進來的人就變成如此可怕的包袱,實在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給5000了么?簽了么?”張逸夫又問道。
“下周一就落實。”人事主管趕緊抓住將功補過的機會,“不留后遺癥,絕對不會給公司添麻煩。”
“不不不,不簽。”張逸夫突然一擺手,“公司負責他全部的醫(yī)療費,并且組織同志們慰問,捐款。”
“啊?!”人事主管完全驚了,“張總,我咨詢過醫(yī)院,全面治療的話,每月的費用都要上萬啊,他全程都要住院,每天用進口藥物。”
“如果是你……哦不,如果是邱薔呢。”張逸夫突然指向邱薔,“她生病了,也這么踢出去么?在坐各位呢?”
將心比心,一陣沉默。
只有邱薔特別的不服:“為什么是我啊……”
“今天就到這里吧。”張逸夫已經(jīng)開始收拾東西,“曉菲,抓緊時間跟我去慰問一下。”
“嗯。”向曉菲點了點頭,沖人事主管交代道,“按照張總說的做,要注意,這次算特殊處理,不是常態(tài),我們并不是說確定全額報銷制度。”
“好的。”人事主管擦了把汗。
張逸夫不忘提醒道:“今后入職體檢和年度體檢,搞得更全面一些,在固定合作醫(yī)院進行,人事這邊要派專人陪同。”
“好。”人事主管又擦了把汗,到頭來還是記了自己一筆。
大病隱患還是要杜絕的,畢竟是企業(yè),不是慈善機構(gòu)。
可真的為恒電勞動過,尤其是在派往北漠一線爆發(fā)的問題,恒電一定負責到底。
張逸夫與向曉菲匆匆出了會議室,邱薔見狀也緊追上去。
“我并不是歧視或者怎么樣。”邱薔拉住張逸夫,“可是你拒絕投資團隊半個小時會面的請求,用這個時間去看一位病人,真的合適么?”
“邱薔啊。”張逸夫嘆了口氣,回身抬手扶在他肩膀上,“投資集團,不是我的客戶,不是我的領(lǐng)導(dǎo),不是我的員工,我也不依賴跟他們合作賺錢。可眼前不同,一位在北漠前線為我做事的人病倒了,我們有條件負責,也有責任負責,我更有權(quán)力選擇,是讓公司成為一臺資本機器,還是一家民族企業(yè)。”
邱薔愣在這里,張逸夫的所作所為所言,與她在知識和經(jīng)驗層面上對資本家的認知完全背道而馳,幾年之中,張逸夫在她心中,逐漸成為了一個完整的,有血液在流動的人。
“好吧。”邱薔嘆了口氣,她知道怎么勸都沒用了,只得泯然一笑,“你是老板,聽你的。”
“得理解。”張逸夫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行啦,人家是高材生,你還來勁了。”向曉菲在旁邊推了張逸夫一把,沖邱薔道,“別被他感動,他就是做個樣子,顯得公司醫(yī)療報銷特別好,特別良心,特有人情味,為了將來撈進來更多人。”
“婦人之心!”張逸夫也推了下向曉菲,二人一路對罵著進了電梯。
“這就是咱們張總啊!”王樹杰走來,同邱薔站在一起嘆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