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他是模特,不能亂動,但他看得到周圍人的反應,他簡直太好奇了,李燴到底在畫什么鬼東西?不不……是好奇他把自己畫成了什么鬼樣子!
此起彼伏的,略帶恐懼的驚呼聲吸引了大佬們,大佬們這才想起李燴本人正在現場作畫!他們立刻放下了《最后的凈土》,重新擁向了李燴作畫現場,這里多虧李云龍維持秩序。
鄭義也再次為畫作蓋上了布頭,與白靜和谷輕依一起將畫作塞進了即將報廢的轎車之中,雖然尾氣即將不符合國標,但帕薩特的堅硬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來到李燴身后的大佬們同樣陷入了那魔性的線條與色彩之中。
“這是什么???”
“我一開始以為是涂鴉……天啊……”
“他在畫時間,是時間!”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畫出過時間!后人再怎么臨摹也休想!”
“將靈魂以時間的方式賦予畫作……”
“這不可能……”
“為什么只是半成品,它就已經活了!”
“它在生長……在訴說……快了,就要快了!”
“都閉嘴!!”奧諾雷壓抑著憤怒盡量降低聲音沖所有人吼道,“不要打擾他!!”
李燴正在進行著難以想象的創作,如果說《最后的凈土》已經具備了某種神性的話,那么眼前的這幅色彩詭異的半成品,則已經具備了魔性……
它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正將人們的靈魂代入那個絢爛瑰麗的世界,這完全是超越技法的,一根根線粗糙的交織在一起,散發出魔性的光芒……
只有一個人做到過,只有一個人……
《向日葵》如太陽般燃燒的熾熱……
《塞納河上的橋》如奴隸般的呻吟……
《麥田里的烏鴉》如惡夢般死亡的絕望……
《星空》中星辰如漩渦般永恒的旋轉!
是你么?文森特?威廉?梵?高!
每個人都自覺的屏息,不再干擾李燴,人們注視著他那毫無章法與技法的涂抹,看著那些顏料被肆意地揮霍,這潦草而又瘋狂的筆觸,這根本不是在作畫,而是在傾訴!
沒人理解我在說什么!
那就畫吧!
實際上,任他們如何喧嘩也無法干擾到李燴的絕對繪畫狀態。
他只能看到眼前的老人,別無他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畫什么,只是本能的要將自己看到的線條描述出來,要讓所有人看到這個老人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