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說的有些委婉,更直白的說法是――
你丫太中二了,大學畢業了再來混社會!
這其實不必子牙提醒,李燴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在他傳播毒雞湯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走進了一個誤區,企圖堆砌出華麗的語言將毒雞湯硬灌下去。何馬比較給面子,稱其為“雄辯”,更加合理的說法其實是強詞奪理,在撕嗶王最終的撕王大戰中,李燴真正發現了這個問題,傳播毒雞湯,該有一種更高級,更巧妙,更簡潔的方式。
他不由得又回憶起了祖師爺王爾德先生,只有他才是真正完全壓制了同時代雞湯的人――
只有兩種人最具有吸引力,一種是無所不知的人,一種是一無所知的人。
生活中只有兩個悲劇:一個是沒有得到你想要的,另外一個是得到了你想要的。
老年人相信一切,中年人懷疑一切,青年人什么都懂。
年輕的時候我以為錢就是一切,現在老了才知道,確實如此。
祖師信手拈來的每一句話,都擁有著無限的延展性與升華可能,但他只說一句,用荒誕的幽默表達著可悲的事實,乍看有趣,細思極恐。
祖師,是一個善于把毒雞湯偽裝成雞湯味道,騙你咽下去,讓你笑著中毒的男人。
李燴深刻的感覺到,自己與祖師之間,還隔著100個夏棋。
好在,李燴的生活很快被學習和創作填充,因為《千年繩結》終于有了大多數人認可的劇本構思。
提出這個構思的是李燴在基因庫中篩選出的一個男人,這位毒雞湯的共生者本身就是職業編劇,在業界處于中上等水平,但為了生計總在編兒童劇,不是說兒童劇不好,而是這位執行系數高達8.7,并且具有腦洞打開特質的男人,可以有更大的舞臺。
他只是團隊接洽的編劇之一,他個人十分重視這個機會,據他所說他為此看遍了30年內所有的有關“穿越時空愛情”的作品,從各方面汲取靈感后,書寫了這份劇本構思。
這是一個戰死沙場的男人,因對戀人的不舍,穿越多個時代,去追尋轉世戀人的故事,在不同時代他的戀人都有不同的身份、性格與價值觀,結合時代獨有的背景與事件,以此衍生出一段段有趣的故事。編劇堅持總體風格必須是陽光幽默的,不要有太多對人性與時代的思考,只需要盡量展現各個時代特點,挖掘出喜劇元素就好。
這無疑是與毒雞湯原則沖突的,但李燴堅決不介入自己認可的故事創作,團隊流水線創作是一套需要技術和經驗支撐的工業化流水線式工作,他不認為現在的自己有能力支撐這個,暫時而言,選擇信任的人給他發揮空間幾乎是唯一的選擇。
有錢鵝影業眼見李燴終于松口可以開搞了,感激涕零,立刻推薦了靠譜的顧問與動畫團隊一起完善立項。在現代影視制作中,最難的其實就是立項過程,9成的項目都死在了這個過程,這幾乎占到了工作時間的50%,項目立的越穩,后期展的越開。
在確定了劇本元素后,設定方面的創作也得以展開,毒雞湯活動室回歸了創作狀態,谷輕依不得不暫時放下了她的裁縫事業。
實際上,谷輕依投入的精力遠比李燴要多,在活動室的時間也比李燴要長。
下午兩點來鐘,李燴下課后回到活動室,谷輕依正在電腦前忙活,雖然穿著上始終特立獨行選擇自己制作的漢服,但對于CG技術她毫不抵觸。
見李燴出現,谷輕依立刻抬手道:“又有10個問題了,快來教我,你這些軟件太神奇了!”
李燴無奈放下書籍,心想做好你的藝術總監好么:“可以去問唐雨落,沒有她不懂的。”
“她已經在現實世界拉黑我了。”谷輕依指著唐雨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