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安靜,沒有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這單純的口琴之美在第一時刻就抓住了所有人。李燴實際上用到的技巧比單純的舌顫要復雜很多,強大的他甚至也無法描述這個過程,在一上來就進入了渾如天成人琴合一的地步,雙手不斷握著琴的協顫抵消那一絲絲失控的水花。
即便是蒲樹心中也蕩漾出難以描述的感覺,他從未聆聽過如此唯美的口琴演奏,竟然比吉他還要舒適婉轉,他自己也是個口琴演奏者,但還始終無法突破單音。
耳邊的音色猶如一條涓涓的小溪,是所有水珠疊加在一起的舒適。
順著耳朵,流入心澗。
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恍惚穿透了時間……
蒲樹不知不覺間……被撩動了……
這樣美妙的伴奏,也許不會有第二次了吧。
他不自覺地閉上雙眼,面對這首他演唱過上千次的歌曲,從未有過的全新期待與驛動也謎一樣地萌生出來。
這恍惚讓他抓住了第一次創作時的美妙。
偶爾,再走一次心吧,回憶起那個最初的戀人。
著魔一般,他抓住了麥克風,毛茸茸的她多年后再次浮現。
你還好么,親愛的。
我再為你唱一曲。
獨特的嗓音,完全的投入,與之前不走心的聲音完全兩樣的嗓音,順著李燴搭建的時間長流涓涓而至。
不需要任何飆音,單純的隱約之美,摻著柔軟若隱若現的思戀,撩起了所有人。
“那片喵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貓兒~”
“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露出肚皮仰著~”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抓她的下巴~”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這一次,誰都能感受到了,走心的蒲樹也撩動著全場的心。
一首20年的歌曲,今天聽起來……依然是最初的感覺。
蒲樹已經忘我地全情投入。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她還在喵嗎?”
“啦……去呀~”
“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唱過第一段的最后一個音節,蒲樹不舍地放下了麥克風,抱穩了吉他,接下了李燴的伴奏,抱歉我吉他彈的沒你口琴吹的好!
然而放下口琴的李燴,已經拿起了單簧管。
你TM什么意思?那是單簧管啊!
不過當李燴閉著眼睛輕輕吹出間奏的音節后,更大的酥麻感席卷著蒲樹的身體,他手中的琴弦已經完全跟著單簧的音色纏綿悱惻。
真的像戀人一樣……
她在享受著呼吸,而我在揉著她的肚皮,一切就是這么渾然天成的美好。
觀眾們無法想象,一段簡單的間奏都能如此美好,單簧管實際上是代替了原版的豎笛,猶如山澗中的鳥鳴聲,更襯出了那幻想中的美景。
間奏結束,李燴放下單簧,輕輕握住了麥克風,他深知自己的天然音色已經是至美的男聲了,下面,只需要靜靜哼唱起曾經的那個毛茸茸的她。
李燴的聲音浮現,無論男女老少,都陷入了劇烈的酥麻之中!
“有些毛球,還沒玩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
“如今這里,荒草叢生,沒有了貓兒~”
“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
與蒲樹獨特的唱腔不同,李燴的聲線只是單純的美與好聽罷了,沒有任何技巧,也只是平淡如水的旋律,那曾經毛茸茸的貓兒恍惚浮現在了每個人心中。
“她們都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