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最大的鍋反正我來背。”

“可是控制不住你，讓你肆意揮霍的鍋是我的！”舒淑懇求道，“求求你，不要再突破兩億了好么？”

“兩億兩千萬吧。”

舒淑真的要哭了：“董事會已經(jīng)急了……你不能這么無限制追加預(yù)算……”

“他們來看過片段了，不是很滿意么？”

“滿意歸滿意，可誰知道成片效果啊！按你說的最后投資兩億兩千萬，再加上宣發(fā)直接就兩億五千萬了，別忘了票房也是要和院線分成要交稅的，最后還要和你個人分成，我們已經(jīng)算過了，票房四億才能回本，六億才算合格！《妳的名字》也才不到六億！”

“來，喝茶。”

“……”舒淑長嘆了一口氣，喝了口茶后苦心勸道，“李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要票房過八億，你才能揚眉吐氣。要過六億，你才算沒有白干。要過四億，你才不會被人罵死。要過兩億，才有可能再有人給你投資。而迄今為止，破億的國產(chǎn)動畫不超過十部，其中八部都是兒童向的《喜陽陽》和《熊出啦》！”

“好了，別急了。”李燴身體微微前傾，“你還記得為什么要給我投資么？”

舒淑不得不承認：“你……太驚艷了……”

“不僅如此，我培養(yǎng)了整個團隊的人才。”李燴指著休息室外忙碌的工作區(qū)，身為頂級導(dǎo)演編劇制片人特效師的他，總是不遺余力地傳授自己的知識，“這才是值錢的東西，即便這次失敗了，他們也足夠強到短時間內(nèi)制作一部低成本的兒童向動畫了，我會出讓我的股權(quán)，直接把工作室送給你們的動漫事業(yè)部。”

“……”舒淑沉思片刻，“這一條寫到追加預(yù)算的合同里。”

“嗯。”

“好吧，我去試試用這個說服上面的老板追加投資。”舒淑的心情終于平復(fù)了一些，又喝了一口茶，而后望向呆呆養(yǎng)神的李燴，“據(jù)說……整個過程中，你一節(jié)課也沒有逃？”

“嗯，我已經(jīng)是藝術(shù)家的表率，不能逃課或者休學去做這些事，這樣會錯誤的鼓勵本沒有才華的人荒廢學業(yè)，耽誤他們的人生。”

舒淑看著李燴腦袋上恍惚存在的幾根白發(fā)：“總有這樣莫名其妙的堅持，很累吧……”

“并不，這是對人生的探索，我很接近下一重真理了。”李燴放下了茶杯起身道，“兩億兩千萬，真的是最終數(shù)目，不會追加了，也可以寫在合同里。”

“Dead-line呢？”

“不變。”李燴點頭道，“春節(jié)后，會給出成片接受檢驗。”

“辛苦了。”舒淑不由得從心底里產(chǎn)生了尊重，微微低頭，雖然嘴上總是在逼李燴，但心中不敬佩這種變態(tài)是不可能的。

“你也辛苦了。”李燴伸了個懶腰，重新投入制作。

其實整個制片過程中，李燴都禁止自己在藝術(shù)層面上介入，即便是頂級編劇，他也只改動故事結(jié)構(gòu)，而不動內(nèi)容；即便是頂級畫師，他也只把關(guān)原稿與合成，不干擾藝術(shù)風格；音樂上也更多尊重合作人蒲樹的審美風格，只對過分陰郁的音樂感搖頭。

因為他十分清楚，自己不懂流行，只懂技藝，如果一意孤行，最終成品在市場上必將面臨上失敗，市場成功是一切的基礎(chǔ)，自己能做的就是讓全片更加完美華麗。

就像毒雞湯一樣，它從不制造真相，只揭露真相。

好在，強大的基因庫可以讓他選出擁有各方面才華的出色共生者，共生者之間的合作十分融洽，也完全尊重他這位導(dǎo)演，這讓整部動畫的制作效率遠超想象。

……

春節(jié)后上班的第一天，有錢鵝影業(yè)大樓小放映廳，舒淑與影業(yè)其它部門總監(jiān)、高管共同看過了樣片，起初大家還是閑聊各種事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