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天裘在倒地之時,劇烈的刺痛讓他“啊”一聲叫出,這聲音在寂靜的夜里無疑就是一聲警鐘。
徐天裘雙眼一番白,徹底死了。那火燭案臺隨著風聲,也熄滅了一盞。
鐸嬌卻微微有些害怕,天氣寒冷吐出團團白氣。
因為自身厭惡殺死這樣一個人,這不是鐸嬌會做的事情。
強者不能惹,強漢更不能惹!
在宮中這么久,就算腦子糊涂,她也耳濡目染懂得了許多事,此人這么年輕就是王者境的強者,更有一個神人師父,還是大漢朝的使者,這其中利害關系誰都清楚。
然而事已至此,一害既除,鐸嬌還得馬上去阻攔正史趙松明,一刻都耽誤不得!
想罷,鐸嬌閃身出了帳篷,卻發現帳篷外有人,呼呼風聲中,竟是少離王看來的驚恐眼神。
“你怎么來了!”
“他聲音太大,我怎能不知曉?姐姐……姐姐……你做該做的事情去吧,小心安全,我替你收拾后面之事。”少離想明白后,壓低聲音到,盡管早已猜到里面發生的事情,但若未親眼見到,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向來辦事妥當的姐姐,竟會親手刺殺了大漢朝的尊使。
打虎親兄弟,鐸嬌察覺少離目光中帶著鼓舞之色,感激的點點頭,隨后飛縱而走。
……
方才鐸嬌剛走,躺在地上徐天裘猛地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滿是陰毒狠厲。
“臭娘們……”
他咬牙切齒道,一下撕開衣服露出了胸膛,但見心口之上的護心鏡破碎,一柄匕首沒入其中一半。
鐸嬌這護身的匕首是青海翼送的神兵利器,但他這護心鏡也是罡震璽送給他愛徒徐天裘的好東西。
這一射,護心鏡破碎,匕首也彎鈍了。
只是盾勝于矛,匕首雖沒入胸口,卻離心臟還有一段距離。那巫術火焰,同樣也射在護心鏡上,因此作用被抵消了七八成。
徐天裘此番沒少吃苦,皮肉外翻,又有炎火炙烤,疼的眼淚直冒。他從地上爬起,咬著牙握住了匕首,艱難地朝外一點點拔。
王者境的生命和其強大,不傷心臟便不是致命傷。
只是雖然不是致命傷,想要拔出來也很艱難。
就在這時候,一道冰涼之感落在了他脖子上,徐天裘的身體僵住,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他臉頰滑落,他想要轉過頭去,但劍刃又緊了緊,他只能不動。
他知道,這個人沒有立刻殺他,必然是有話要說。
“區區漢人,不過是條狗一樣的東西,也敢對我姐姐染指。”
“你是王子少離?!”徐天裘一驚,緩緩回頭,看到一張俊逸無比的面孔。才想起這是前日在雍元城朝會之上,安靜坐于王位的滇國王子,他萬萬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這個。
“聲音給我小一點,一旦把廣場上那些漢朝隨兵叫來,可就不好了。”少離淡淡道。
徐天裘一怔,這話什么意思?
他心思極為聰慧,雖然重傷,卻又旋即想到如今滇國的形式,轉瞬之間心思如閃電,想過千萬。
艱難笑了笑,徐天裘道:“殿下是想尋求幫助吧?也難怪。按照我們漢人習慣,繼承王位的怎么也應當是皇子,女流之輩攝政,一向都是禁忌。但是你們滇國就奇怪了,攝政王是女流之輩不說,就連當朝說話的都是公主,我若是你,都不知道身為堂堂七尺男兒的面子往哪里擱。”
“哼哼。”少離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這也無疑證明,徐天裘這番話說道七寸之上,徐天裘得以繼續說了下去。
“殿下,你是聰明人,只要不殺我,且與焱珠長公主一樣,答應將你姐姐嫁與我,我便借漢朝之力幫你掃除障礙,無論是你姑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