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時速50了,大事不妙啊!”中年男子已經(jīng)忍不住喊了出來。
他急急忙忙要去拿對講機,可他現(xiàn)在處在一種半攀掛的狀態(tài),險些因為拿對講機的動作而整個人從陡峭的亭蓋上滑落下來。
好在中年男子也是身手了得,用一只腳勾住了檐角上的吉祥物,在即將跌下來之時竟在亭蓋邊沿平衡住了身軀。
“喂,老郭,馬上做疏散撤離,風速達到50了,村民們的防火溝怕攔不住!”半個身子在跌落的邊緣,另外半個身子居然淡定的用對講機匯報情況。
季云此刻就在亭子下面,正抬著頭看著“身手敏捷”的老爹,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爸。”季云喊了一聲。
季禾山匯報完情況,低頭看了一眼亭子下面。
“臥……”季禾山后面那個表達驚訝的詞沒有吐出口,身體已經(jīng)豁然傾斜。
身手敏捷這個設(shè)定再次體現(xiàn)在了季禾山的身上,在落下來的時候,他居然用手攀抓住了檐邊,然后一只手仍舊拿著重要的對講機,一只手攀掛在亭蓋邊。
亭子有個三四米高,如果以這樣攀掛的方式落下來的話,身體墜力就不會太強。
季云看著擱著耍雜技的老父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怎么來了,騷擾女同學被學校勸退了??”季禾山瞪大了那雙黑褐色的眼睛。
“就來看看你。”季云強忍著不打人的沖動。
除了想打他,季云其實很想上前去抱住他。
可季云不敢,他很清楚即便他現(xiàn)在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與他仍舊是有一層陰陽之隔。
季云此時此刻必須將他視作一個已經(jīng)逝去的人,更需要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死死的壓抑著。
如果自己強大的心理防御可以遮蔽自己的雙眼與大腦,那么不妨再保持著這份心理防御,暫且忘卻掉與眼前這個人所有的情感,直到真正救活他的那一刻,再任由自己真實情緒的釋放。
“你是和同學登山的吧,剛才有聽老郭匯報,你爹我這會很忙,你先和同學下山去吧。”季禾山很是無奈,也來不及拍季云的肩,重新往亭子上面攀爬。
“風速會遞增,可能達到60時速。”季云提醒了季禾山一句。
“我知道,最后撤離時間估計還得提前3分鐘。”季禾山說道。
“有學生被困在其中一個側(cè)亭了。”季云接著說道。
“他們已經(jīng)在搜救了,你不用擔心,趕緊下山去吧。”季禾山催促道。
季禾山也沒有時間和季云多說,他再次一只手攀在亭尖上,并拿起了胸前的望遠鏡繼續(xù)觀測著……
季云沒有立刻離開,現(xiàn)在是46分,他還剩下最后2分鐘的時間。
狂風再度襲來,即便在亭子下面也可以感受到那強勁的風力。
而風中架著的灰燼更如同是黑雪那般肆意的飄蕩,天色越發(fā)暗沉,山林也逐漸被灰暗與渾濁給籠罩。
“奇怪,那邊怎么被點著了??”忽然,季禾山大聲道了一句。
“哪邊??”季云立刻詢問道。
“靠北面的那座小山谷……哇,你怎么還沒走,再不走我可真要發(fā)火了,不是說好了,不管我做什么事情,你可以跟著,但沒到十八歲之前決不能參與,我知道伱很想幫忙,可約定就是約定!”季禾山一臉嚴肅的說道,一改之前隨性的模樣。
“北邊山谷,也是穿風地帶,那邊如果有火的話,會很快形成一股新的火勢,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了!”季云立刻明白了什么。
“咒我呢?趕緊給老子滾蛋!”季禾山罵道。
罵完之后,季禾山已經(jīng)無暇理會季云了,他必須第一時間將這個情況通知給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