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的。”

他轉(zhuǎn)身走進廁所洗手。

“是，長官！”江祖輝一本正經(jīng)的肅聲應命，再端起兩個餐盤，一起拿到洗碗臺。

晚上。

銅鑼灣，一間威士忌酒吧。

威廉坐在吧臺前，手中端著一杯金酒，昂首喝下一口，火辣的酒精從喉嚨燒到腸胃，使人精神一振，痛苦中帶來刺激的愉悅。

“啪。”他放下玻璃杯，吐出口熱氣，揚聲道：“葛白sir，何定賢在反貪室里，絲毫沒有把我這位長官放在眼中。”

葛白小口飲著威士忌，笑道：“威廉，我聽人講，反貪室可是收了不少錢，怎么？不滿意？”

“放屁！”

威廉臉色坨紅，喝道：“一分錢我都沒收！”

“不會吧？”葛白心里不信，以何定賢的為人處世，要發(fā)錢絕對不會漏掉頂頭上司。何況他剛剛?cè)肼殻毙韬蜕纤敬蚝藐P(guān)系。底下的警員都有錢收，上頭的應該收更多才對。

除非威廉不想收！

葛白細細的打量威廉，用叉子穿了一片意大利火腿，送到嘴里咀嚼著：“說說看，怎么回事？”

“何定賢拿了一個空箱子給我！”威廉手中攥緊酒杯，憤怒的道：“他不是來給我送錢，是來給我一個乞討的機會！一個高級督察敢對頂頭上司耍官威？”

“他配嗎！”威廉又舉起酒杯，昂首飲下一口金酒，用烈酒來壓抑情緒，人性對平庸、無聊之外的一切事物上癮，包括痛苦！承受痛苦之后的成就感，會使多巴胺迅速分泌，帶來極強烈的愉悅！

烈酒、自虐、都是用痛苦換開心！

葛白偷偷瞥了威廉一眼，覺得都有些不認識這位下屬了，有錢還要什么面子啊？別人送來的錢，討來的錢，不都是錢？伱一個總督察也就比高級督察大一級，怎么開始耍威風了？

“呵呵。”他倒是很能理解威廉的心態(tài)轉(zhuǎn)變，肯定是覺得身為直屬上級，有整治下級的權(quán)力，天然認為下屬就該服從上級，華人就該向鬼佬低頭。

難以放開一把手的權(quán)威，死要面子活受罪，當然，話不能這樣講。于是他拍拍威廉的肩膀，寬慰道：“何定賢在灣仔上工，還怕錢跑掉嗎？”

“找個機會，約出來聊一聊，你退一步，他退一步，開開心心的，什么事都沒啦。將來還要一起共事的嘛，照華人的話講，這叫以和為貴。

“沒有什么比錢更重要。””

威廉聽完好受不少，心里卻已經(jīng)決定獅子大開口，不叫何定賢掏個五六十萬出來！

絕不讓他在反貪室好過。

葛白眼神流露一抹奸滑，一邊飲酒，一邊開始套威廉的話，希望能找找威廉有什么破綻。威廉對何定賢的態(tài)度，給了他向何sir賣好的機會，如果能幫何sir制住威廉

“那些錢就是我的了！”

而且威廉與何定賢身處同一個部門，作為上下級，威廉再厭惡何定賢，也做不到開除、調(diào)離，更做不出內(nèi)部調(diào)查的事！因為，二者在政績上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

所以，兩人間沒有核心利益沖突，是氣歸氣，但不用下死手，什么時候都可以談的人。

正因如此，威廉才會惱怒、煩躁、無可奈何，何定賢才敢給他一個下馬威！甚至敢架空他！

別說，葛白喝著喝著，聊聊了威廉的私事，真給他找到一個機會。

九點鐘。

東區(qū)，鲗魚涌。

何定賢穿著一套黑色西裝，排扣全部打開，露出里邊的白襯衫，手里拿著魚竿，坐在小馬扎上，望著星光斑斕的海面。海面的近處，寧靜祥和，遠處，貨輪來往。

顏雄穿著棕色皮夾克，頭發(fā)雜亂，坐在一塊石頭上，嘴里叼著香煙，手中也抓著一根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