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家里的全體張姓族人的簇擁下,張恒恭恭敬敬的將天子詔書供奉到宗廟的祠堂中,然后大家一齊跪下來,給在地下的先祖報喜,更是許諾今年祭祀的時候,定要殺豬宰牛,奉上六牲祀品,以答謝先人的保佑。
至此,張恒才算是走完全部的程序。雖然不是很累,但卻也有些疲憊了。
在另一邊,作為里正的張大牛從鄰村請來一位識字的鄉老,請其在族譜上記下:延和元年夏張氏第代子孫張恒受天子詔賜爵左庶長,然后鄭重其事的將族譜收好。
經過今天的事情,張大牛更加堅定了要送自己的孫子去進學的決心。
張恒走出宗廟祠堂,外面依舊晴空碧日。幾個以前曾經嚼過張恒嫂嫂閑話的婦人,見到張恒走出來,連大氣都不太敢出,心中只覺這張二郎好像進了一趟宗廟身上就多了一股威嚴的氣勢。
她們卻是不知,其實張恒沒有發生任何變化,變的只是她們自己的內心而已。
縣令楊克鈞見到張恒今日的風光,也不由長嘆一聲。在月余之前,初次見到張恒的時候,這個年輕人還身陷囫圇,誰想轉瞬之間便已有今日的風光。
不過,楊克鈞也感到慶幸。
他慶幸自己一直以來跟張恒關系還不錯,特別是正是他將張恒從囚車中解救出來,還了一個公道給張恒。
日后張恒無論爬到什么位置,都得記得他的這份情——盡管,他楊克鈞當時只是迫于形勢
而在另外一邊的縣尉王城,此時心中卻感慨萬千,如有千千結。他感覺自己此時就好似一個待嫁的女兒家,初進洞房的初哥。
王城現在已經百分之百的肯定,張恒定跟太子據有非比尋常的交情。
直至方才,王城才算了明白了呂不韋當年為何要說奇貨可居了。在此時王城的眼中,張恒就是奇貨可居!
“天子所賜錢物,本官已命人將之送至貴府!”霍光走上前,對張恒拱手道:“先生請去清點吧,若無誤,本官的差使便算完成了!”
“呵呵……”張恒一笑,道:“就憑霍都尉的名聲,學生亦不用清點了!”
這個倒是實話,倘若來宣詔的是個宦官,侍中,張恒的錢就還真有可能被上下其手拿去一些。
但是,以霍光的家世,身份。區區三十萬,不過九牛一毛,人家根本就不會放在眼中。張恒估計霍光府邸上一個月的開支可能就不止三十萬。
霍光聽了,他本就堂堂正正,自不用虛偽的做作。
“先生可知,本來像這種事情,一個侍中足以。這差使是本官主動攬上來的!”霍光看著張恒道:“本官來此,主要的目的就是為答謝先生在所作《胡無人》一詩中為我家兄長美名之情!”
“學生不敢!”張恒連忙道:“冠軍景恒侯,封狼居胥,北逐匈奴,學生只恨不能為景恒侯麾下一小卒,安敢當霍都尉之謝?”這倒是一句實話,在后世封狼居胥這個詞匯就基本上已經成為了人們心中一個軍人的最高榮譽與最高贊譽。
霍光雖和霍去病并非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他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但是在霍光心中,霍去病對他的恩,是永遠也回報不完的。若沒有霍去病,霍光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吏的兒子,可能連字都不識。霍去病對霍光而言,亦兄亦父,影響極大。
長久以來,霍光心中的最高理想一直就是為朝廷立下功勞,換來天子許可,讓他的一個兒子去承襲兄長的冠軍侯爵位,以使兄長香火不至于絕傳。
之前張恒作《胡無人》極力推崇美化霍去病的形象就已經讓霍光心生好感,如今,張恒更是在霍光面前對其兄長崇拜備至,這讓霍光頓時對張恒生出許多的親近之意。
“某癡長先生十余年,若先生不嫌棄的話,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