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一件嶄新的絲質深衣,腰間佩上一把長劍,張恒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頭上的發(fā)型,鏡中的青年雖然還稍顯稚氣,但卻也有了幾分男子的英氣。
“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張恒自戀的哼哼兩句,對著銅鏡擺了個P。
明日就是好友程惠明大喜之日了,但張恒今天一早就得趕去長安城。當然,首先是不會去程府的,去了長安,張恒先得去拜會一下便宜兄長霍光,順便在霍光的圈子混個臉熟。
出了房門,與嫂嫂囑咐兩聲,又把秋菊母女叫過來,叮囑一番。又把高老七叫過來,命他務必要幫忙看好家門。
張恒今次估計可能要在長安城里面呆個三五天的樣子,自穿越以來,初次離家在外,張恒總覺得心里不是很放心,所以就啰嗦了些。
在嫂嫂的目送下,張恒推開院門,縣尉王城已經趕著他家的那輛馬車在外面等候了。
說起來也是寒酸啊,堂堂左庶長,居然沒有一輛自己的馬車……
“麻煩王縣尉了……”張恒也是滿臉尷尬,所謂人靠衣裝,出門在外,特別是去長安城中會友,沒有一輛車確實是有些失面子。沒有辦法,只能跟人借車了。
“二郎客氣!”王城笑了笑,下了車,將馬車的韁繩交到張恒手上。
“小叔叔……”趙柔娘從院子里跑出來,抱著她那只小黑犬,跑到張恒身邊,來不及喘氣,就扯著張恒的衣袖,道:“柔娘也要去長安!”
“額……”張恒回頭一看,趙柔娘現(xiàn)在換上了張恒上次給她買的那件綢緞衣裙,整個人光鮮明艷,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青春的活力。
略略想想,似乎去訪友道賀,帶上女眷似乎也沒什么不妥。
“嫂嫂知道不?”張恒問道。
話音未落,嫂嫂就從院子里出來了:“柔娘,叔叔出給同窗道賀,你跟著去作什么?”
“我去看著小叔叔,不讓他再喝醉了!”趙柔娘振振有詞,嫂嫂一時語塞。
張恒見了,對嫂嫂道:“算了,讓她跟著吧,省的她在家哭鼻子!”
“誰哭鼻子?”趙柔娘聽到小叔叔的話,先是高興的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爬上馬車,坐進車廂里,然后才在里面道:“柔娘只是不想看到小叔叔又喝醉了……”
其實在趙柔娘心中,卻是浮現(xiàn)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小叔叔的同窗的妹妹。
小叔叔可不能讓她給搶走了!趙柔娘在心中揮舞著拳頭。
張恒登上馬車,朝王城拱手道別,然后調轉車頭,稍微調整了一下身子,就驅趕著馬兒向前。
一路上經過田野,經過鄉(xiāng)道,最終進入馳道。
“唱首歌給小叔叔聽聽!”張恒對著車廂里正逗著愛犬的趙柔娘道。
趙柔娘嗯了一聲,就輕輕的唱起了悠悠的秦歌,綿綿的語調,清脆的歌聲伴隨著馬車起起伏伏的前進,終于半個時辰之后,雄偉壯麗,威嚴肅穆的世界之城,全文明世界的中心,當今地球上最重要的城市,中國的中心,世界的中心,大漢國長安城出現(xiàn)了地平線上。
長安城,是漢室在秦興樂宮遺址附近興建起來的一座規(guī)模龐大的新興城市。
所謂‘非壯麗無以重威’,為了讓天下諸侯在看到長安城的城墻,就徹底的從心中升起中央政權不可抵抗,無比強大的心理,漢室歷代君王,對于長安城的城墻,宮殿及其城防設施都非常重視,幾乎代代都有翻新,修繕,擴大,增強的舉動,到今天長安城已經可以說在理論上以目前的攻城器械的水平,幾乎不可能陷落于敵手。
看著這座公元前的偉大城市,在后世早已經毀于戰(zhàn)火,只剩下記載在史書中的文字描述的城市,張恒心中生出無盡的感慨。
先人們的偉大,讓張恒心生無盡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