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霍府一片歌舞升平。
在悠揚的樂聲中,張恒欣賞著霍光府上訓練出來的歌女,優雅的舞姿。
“賢弟這葡萄倒是鮮美的很!甜而不膩,比起愚兄家的葡萄口感更甚,未知賢弟從何處尋得的好種?”霍光吃著張恒帶來的葡萄贊道。
此時,距離張騫鑿空西域已過去了二十余年。
伴隨著漢室的軍隊,商人們成群結隊的涌進西域,將西域的物種源源不斷的帶回中原,因此,原本只在劉徹的百草園中才種得幾株的葡萄,如今卻已在關中各縣遍地開花。
所以,霍光對張恒有葡萄,并不吃驚。
張恒笑了一聲道:“家中山林之產,兄長若是喜歡,過些日子,愚弟命人再送些過來!”
“如此,愚兄先行謝過了!”霍光笑著道。
說話間,就有下人來稟告:“主上,蘭臺尚書令張尚書來了!”
“快請!”霍光猛的起身說。
看得出來,霍光跟張安世不僅僅是上下級的關系,世交那么簡單。
“子孟兄!”沒多久,一個非常年輕,英俊的儒生打扮的男子,就從門外進來,朝霍光揖禮。
這男子說話的時候,非常好聽,好像有一種特殊的親和力,讓張恒竟只聽到聲音,就對他大生好感。
張恒想著,他應該就是張安世了。
也不由得認真的觀察著這個日后權傾朝野的巨頭。
此時,張安世還尚極為年輕,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模樣,他身高大概一米七零左右,不胖不瘦,看上去就是一個標準的文人。
他有著一張頗為英俊的臉,眉毛很淡,看上去極為和善。
“這位想必就是張恒張賢弟了!”張安世看向張恒,也揖禮。
張恒連忙回禮,道:“不敢當尚書大禮!”
張安世的名氣極大,即使是現如今也是如此。在民間,他的名氣比霍光,金日磾這些天子身邊的實權巨頭還要大。這主要是因為,當初其父張湯自殺之時,他還處于咿咿學語的階段,讓人們不由自主的心生同情——趙氏孤兒的典故更推動了這股同情心。
最重要的是,張安世是當今天子劉徹親手撫養長大的。
對于人們來說,再也沒有這個更讓他們感興趣的故事了,因此,張安世的許多軼事都在民間有傳說。
張恒的記憶力就有不下十個關于張安世的典故。
當初在君子學館之時,師長在授課的時候,也是拿著這位讀書的勤奮與認真事跡鼓勵張恒及其同窗。
真真是學習的楷模,漢室的張海迪。
“二位賢弟就別客套了!”霍光哈哈大笑,將張安世請到席位中,命人端來兩串洗好的葡萄道:“安世嘗嘗二郎帶來的葡萄!”
張安世吃了兩顆葡萄,頓時眉目舒展開來,贊道:“好葡萄!”
“陛下百草園里的葡萄近日熟了,吾今日回家,就摘了些吃過,味道沒二郎賢弟的好……”張安世在霍光面前也不顧及,大大方方的說著,自己偷皇帝葡萄的事情。
霍光無奈的笑了一聲,聳了聳肩膀。
其實,對于像霍光、張安世這種級別的臣子,莫說是要吃劉徹的葡萄了,便是把劉徹的百草園都搬回自己家里,劉徹也不會責備。
他也知道,張安世不過是在打趣而已。
畢竟,宮中宮禁森嚴,而且張安世身居高位,沒理由去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
“兄長說笑了!”張恒連忙謙虛。
各自坐下來,霍光拍了拍手,示意歌舞繼續。
三人雖然分主賓而坐,但都離得不遠,即使是小聲的交談,相互之間也能聽得清楚。
三人就這樣聽著歌舞,有時